短短的电话几分钟的时间,往后的两天我都心神不宁。我不信所谓的兄弟血缘,毕竟我与濮燊认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可直觉总是告诉我他有事情想说却瞒着我。
无数错综复杂的念头萦绕在脑海里,最终我又给他打了电话,他接起来之后我便直截了当的发问,“你前两天是有事情想跟我说,对吧?”
“……”濮燊在电话那端犹豫着,“我……”
“你说吧,既然你都找我了,想说什么都可以。”
“……”我听到濮燊呼吸的声音,接着他开了口,说的很慢,“我妈妈之前做了身体检查,她的心脏情况不太好。那会儿医生建议,如果之后想要怀孕,建议最好做心脏手术。”
“……”听着他的话,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隐约记得之前濮柯提及钱静做了检查,可那会儿他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体检报告早就出来了……”濮燊停顿片刻,压低声音继续道,“心脏手术本身就有很大风险,妈妈这个年龄做手术需要慎重再慎重。你走了之后没几天,她就决定了。爸爸要处理很多事情,还要照顾我……”他的声音颤抖,难掩恐惧。
“什么时候手术?”来回踱步走到客厅中,茶几上是舍友的烟与打火机。我已经戒烟有一段时间,平日里也很少会想起。不知为何,听着濮燊的电话,我难以压制想要抽烟的冲动。
濮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我之前找你,是想问问你,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回来……至少看着爸爸,我怕他的身体吃不消。”
我随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眩晕感袭来,我下意识扶住身边的墙壁,“上次打电话你怎么不说?什么时候手术?”
“后天一早的手术……我当时是想告诉你的,后来问了爸爸,他说……他自己能行,不用你跑来跑去。”
“……”我满腔怒火,却又带着无数的悲伤。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查机票,临近圣诞节,直飞的机票早已被定光。买了时间最短的航班,算算里程我就是马不停蹄赶到医院也是国内后天的事情了。
我随手收拾了随身的东西,与值班的老师交代一声便不顾阻拦的离开。
还没走到城市机场,英语系负责的老师给我打来电话,“你怎么突然说要回国?”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钱静维护濮燊的样子,她就是一个母亲罢了,“我家里有急事,必须马上赶回去。”说完,我挂了电话。
钱静是家人?不是……濮燊是家人?不是……
但,我是濮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几次转机再加上机场等候的时间,我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好好睡觉。
坐在飞机上,我几乎没有困意,闭上眼睛便想起很多事情,母亲拉着我的手嬉闹,濮柯搂着我的腰与我说话,外公一再叮嘱我注意安全……
为数不多的片刻昏睡中,我梦见从小濮柯就在我身边,他看着我长大。那会儿我不到十岁,他与母亲一起带着我去了游乐场。我叫嚷着想要吃路边的热狗,濮柯拿了零钱为我买来。母亲始终坐在我的身边,一双说轻拍我的后背,温柔恬静。
美梦惊醒于病床,一片白色中我嚎啕大哭。睁开眼睛我仍然坐在飞机上,思绪不自主的便是钱静。
上次见到她时是在医院,我去看望濮燊。与她在走廊中打了照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