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你快进去吧。”
“别……”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挂了电话。濮柯对我笑了笑,接着转身便往机场大门口走,始终没有理会我先前的怒火。我回拨回去,他也只是任凭电话在手里响起,不刻意挂断也不应答。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种仪式感袭来。濮柯这一系列的行为都在克制自己将我推开——走上所谓简单的正轨。
他的每一步都随着我的心脏在跳动,我感到害怕。
第36章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耗尽了体力,修整几天时间便开始了workshop的活动。
在国内的时候许多通讯软件不能随意使用,我懒得时时刻刻翻墙,索性销声匿迹闲置下来。重新回到美国我多少因为熟悉的环境感到些轻松,几条社交留言也和过往的朋友有了联系。
有几个曾经一起鬼混的朋友看到状态便来找我,看着上的信息,我连回信的想法都没有。想起那时与濮柯置气做错的事情,我心中还是带着歉意。
濮柯对我的影响太大,以至于我的行为甚至思考问题都会不自主对他进行考虑。我不知道别人家的父子之间究竟怎么相处,我只知道我的‘父亲’是我的全部。
行程安排的很满,我每天抽空给外公打电话,却还是像走之前那段时间一样不愿联系濮柯。那会儿是心中堵着一口气,现在倒变成害怕萦绕心头。
想起在机场的那个背影,想起他为我打点而来的机会,我怕电话中他说出我想象不到的话,做我想象不到的事情。我不想被这一切所伤害,更加不忍心看见或者听见他这样伤害自己。
在美国待了不到两周,濮燊主动联系我。时差的原因,我看到他的信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了。
濮燊问我平时忙不忙,我对着信息思索了片刻,主动将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怎么了?有事儿?”平日里我去医院看濮燊的次数虽算不上频繁,但也不少。他很少主动问起我的事情,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闲聊些无关紧要的。毕竟,若不是他生病住院性命堪忧,我与他之间很可能水火不容。
“……没什么……”濮燊的声音有些虚弱,算算时间国内已经快到要睡觉的时间了。
我想了想皱眉问,“你身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这段时间比较稳定。”
“……”我等着他主动开口,总觉他想要说点什么。我下意识蹦出一个念头,是不是钱静怀孕了。左思右想,若是这个原因濮柯推开我倒也解释的通。可他至少得知会我一句,何必这样藏着掖着。况且这件事怎么算都轮不到濮燊来告诉我,他更没必要为了这事情给我专程打电话。
见我一直没接话,他又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很忙,有事儿你就别跟我说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我忍不住发问,“还是……”
他打断我,“真没什么事情,你别想多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而已……没别的意思。”
“哦,”我半信半疑,随即接了话,“活动还有几天才能结束,到圣诞节之前。我在考虑是在这边过圣诞节还是直接跟大家一起回去,还不确定具体的时间。”
“这样,多待一些时间也不错,毕竟那边的环境你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