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梁杉柏关了火,将碗端到桌上,「还不过来吃面?」
「嗯。」祝映台赶紧坐下来,才刚吃了几口,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敲门声很节制也很礼貌,敲三下停一停再敲。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他们?梁杉柏看祝映台一眼,他也不太明白,便起身去打开前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着西装的陌生中年男人。
「请问这里是空门梁先生和祝先生的住处吗?」
「我就是梁杉柏。」梁杉柏上下打量着来人,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有点眼熟,「请问您是?」
「在下是上官家b市分家管维,替鄙家主送信及礼物给二位。」
上官家虽然家大业大,但真正嫡系子弟却十分稀少,尤其近几十年来,虽然对外秘而不宣,但据说人丁凋敝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梁杉柏也是过去听二师兄随缘偶然说起才清楚,随缘猜测上官家可能是犯了什么禁忌,但具体的他们外人自然不知道,而作为上官分家里的子弟,无论男女老少皆不冠以上官姓氏,而自称姓管。
「管先生进屋坐吧。」祝映台也走过来,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不不,在下只是负责送信而已,不敢擅自叨扰二位。」管维说着,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向前递出,毕恭毕敬地将一个礼盒交到梁杉柏手上。「鄙家主交代,昨夜之事多有得罪,还望二位大量海涵,这里是上官家的一点心意,另有鄙家主亲自手书的致歉信函,请二位过目。那么在下告辞了。」说完,朝梁祝二人礼貌地行了个礼,一刻也不耽搁地下楼走了。
梁祝二人听得楼下汽车发动的声响,从窗户望下去只见楼下还有几个差不多打扮的青年守在一部黑色轿车边等着,看到那中年人下去,一个青年马上为他打开后车座的门,护着他进去,然后自己也坐进去,另一个青年看开四周没有异状,才坐进前面副驾驶座,车子启动,慢慢驶离。
「看来这个管维也不是个平常角色。」祝映台叹道,「上官家的治家风范确实很严。」
「我猜他是b市分家的家主。」梁杉柏拉着祝映台的手回屋关门。他轻轻摇了摇那个盒子,试图判断出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礼盒沉甸甸的,外面用缎带细心地扎好,光从外表来看都会觉得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昨晚上官烈说会找机会跟我们道歉,看来就是这个了。」梁杉柏将系在外层的带子解开,打开盒盖,看来一阵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哇!」
「怎么?」
梁杉柏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大手笔!」他说着,将那封显然是道歉信的信件随手往桌上一丢,就开始将盒子里的东西逐一取出来。
「这些伤药可都是上官家药部做的,一般人绝对拿不到,还有这些特殊的化妆品我大师兄应该喜欢……哇,这本书我二师兄肯定喜欢,居然还有我师弟最喜欢的兵器锻造图谱,也有我师父喜欢的……」梁杉柏由衷感叹,「上官家这道歉还真是做到家了。」
投其所好,堵其金口。祝映台读完那封道歉信后这么想到。
上官烈的信措辞严谨客气,但也通篇都是废话,无非就是请他们不要介怀当晚险些「误伤」之事并且暗示他们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意思,而这便愈发证明当晚的事情很可能有隐情存在,这使得祝映台更确信自己当时觉得现场哪里有些奇怪的直觉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