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起伏很大,严厉的声音就像沉重的鼓声响彻房间,包括我在内的旁人都不敢说话。
胖男人擦汗的动作愈发频繁,不断低头哈腰对我和凌绪道歉。也是很无奈,他没有看见事情经过,面对凌绪一连串质问怎么都答不上来。
在这里坐了近半小时的我已经疲惫不堪,对于主办方的公式化致歉也无暇再听。轻轻扯了扯凌绪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
“就你一个人来了吗?”我把他拉到沙发上坐着,转移了话题。
他还是抓着我的手不放,紧皱的眉头也不曾松开,“接到江易文电话以后,我就马上来了。abby在公司等消息,陈靖言说他等下直接到医院找我们。”
听到后半句,我心里暂时有了底。未免多事,江易文已经被送回公司。当下我最关心的就是想尽早见到陈靖言。
看着始终把目光对准我的伤口的凌绪,忍不住用空着的手反握住他,捏捏他的手说:“真的不要紧的,应该很快就能走了。”
凌绪与我十指交握,叹了口气,再度望向负责人,“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伤口这么深,必须尽快带她去医院处理。”
负责人又是连声道歉,而后退到一边打电话询问。过了一会儿,他拿着手机把门打开,语速飞快地说:“可以了,从安全通道走,那里暂时不会有记者。”
听罢,凌绪搂着我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快步向外走。周围没有半个无关人士,但他的手没有离开我的肩膀,反而越搂越紧,恨不得把我藏在怀里。
上次他把我带出酒局时的担忧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今天又让他为我费心费力。和平常的嬉闹形成鲜明对比的他,让被护着的我受宠若惊,又感慨万千。
甚至忽然有种意外带来惊喜的错觉。
很不幸,这种错觉并未持续太久。当我坐在诊疗室里,被护士抓着手消毒缝针又打破伤风针时,肉体的疼痛险些让强忍的泪腺破功。
anti饭私藏的刀片可能很小很薄,却在我的掌心留下又长又深的伤口。尽管打了局部麻醉,可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缝针还是冲击着我脆弱的小心脏。
我像童年打点滴时一样,把头歪到一边,怎么都不敢看自己的手正在经历什么。
“还记得你小时候怎么吊盐水的么?”凌绪站在旁边,揉着我的脑袋讲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每次都要跟护士发嗲说,阿姨轻一点昂,这里我昨天戳过了,能不能换一边啊……”人高马大的他掐着嗓子,模仿幼时的我,模样怪异又好笑。
我苦逼地牵起嘴角,试图展示坚强的笑容,结果露出便秘一般的悲苦神情。
“要不是我现在没空,不然一定把你这娘炮的样子录下来天天看,天天笑话。”我用余光偷瞄自己可怜的右手,嘴硬道。
凌绪把我的头掰回来,不让我看护士的动作,“那你接下来给我好好养伤口,表现好的话我就再演一遍让你录,你想笑一辈子都没问题。”
这话没什么毛病,可是“一辈子”三个字让心莫名一震。
一旁接待的护士是知道我俩的,刚进门时就把我们认出来了,听见凌绪的话,笑着附和道:“没想到凌先生这么宠陈小姐,还全程陪护。”
他怔了怔,眼珠骨碌一转,摸着鼻子挑眉道:“女朋友嘛,就是用来宠的。这也不算什么啦,都是很普通的应该做的。不是我自夸,平时在家里我能把她宠上天,一般男人还比不上我这么用心……”不愧是拍了多年狗血剧的知名导演,他的演技一旦上线谁也抢不过戏。
听着他两眼放光,神神叨叨地吹嘘自己有多会宠女人,什么几乎把我当作女王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