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俊臣的目光在那些兵卒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最终一脸玩味的看向武崇烈。
“根据我朝律例,在长安调兵,满一队便需要兵符。”
“新安郡王今日带出来操演的兵卒本官看着可不止一队,请问大王可曾请过兵符?”
听到来俊臣的这一番话,武崇烈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看来对方今天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就是冲着他武崇烈来的。
他毕竟是梁王的儿子,来俊臣若是给他扣上一顶图谋不轨的帽子,不仅是他,就连武三思恐怕都危险了。
看到武崇烈默不作声,来俊臣忽然‘噗嗤’笑了一声。
“也对,新安郡王的父王梁王殿下,既是右卫大将军,又是夏官(兵部)尚书。”
“这兵符不就跟大王自家的东西一样,要不要都行。”
“来公.”
武崇烈原本还想解释,但来俊臣这一番话,却将他的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口中。
来俊臣的意思只要不傻都能听得出来。
他不就是含沙射影的在讽刺武三思一家,将朝廷的兵部和禁军当成自己家的了吗?
虽然武崇训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这样。
在武三思的包庇纵容之下,武崇烈、武继植等人的确可以随意调派长安禁军。
朝野上下都对此心知肚明,谁让人家是圣皇陛下最信任的侄子呢?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武崇烈,此时只能面如死灰的在那里暗自生气。
来俊臣看着武崇烈垂头丧气的样子,心情不由大好。
“罢了,”来俊臣微笑着对武崇烈摆了摆手。
“新安郡王,你带着右卫的兵卒操演了半日也辛苦了。”
“还请早些带着兵卒们回营吧,莫要在外面晃荡着再惊扰了百姓。”
武崇烈带着右卫的兵卒们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崇仁坊。
来俊臣面带微笑的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刚要转身钻进自己的轿子。
就听见身后‘噗通’一声,秦佾已经跪在了他的身后。
“来公,今日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来俊臣听到身后的动静,心中一阵错愕转过身子。
“小公爷,何必行此大礼?本官蒙圣皇恩宠,忝为匦使院正,为民伸冤本就是职责所在。”
来俊臣说的义正言辞,秦佾心里半个字都不信。
秦佾虽说号称小公爷,但他其实就是个白身。
来俊臣身为当朝三品宰相,对他还有救命之恩,跪拜来俊臣倒不算突兀。
只不过秦佾纳头就拜,心中还有另一个足以惊世骇俗的打算。
“在下身为冀国公之后,不能报效朝廷,无颜面对老国公啊!”
说着话,秦佾‘砰’就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来公是朝廷的栋梁,辅佐圣皇陛下剪除朝中奸佞,真是我辈的楷模啊!”
‘砰’又是一个响头磕下去。
“在下对来公的不畏强权,肃清朝野的壮举敬仰万分!”
’砰‘第三个响头磕下去。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连着磕完三个响头,秦佾直起身子看着来俊臣,“在下想拜大人为师。”
“啥?”来俊臣被秦佾突如其来的这一番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来大人是学识渊博,为人忠勇耿直,”秦佾此刻面容坚定,目光恳切。
“请大人收我为徒,我秦佾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为大人门下走狗,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来真的呀?
来俊臣的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你可是秦怀道的嫡长子,历城县公府的小公爷啊!
你难道不知道我如今在朝堂之上已经是恶名昭彰了吗?
不过这个小伙子很有眼光嘛,还挺能体恤本官的良苦用心啊!
本官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甘愿背负骂名,不就是为了替朝廷扫除奸佞吗?
“明日未申相交之时,来景丽门内的匦使院寻我。”
来俊臣扔下一句话,转身坐回到他的四抬小轿上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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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