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把她推到楼下的时候,正碰上赵肆月,老太太是个话痨,终于逮着个年轻人可以好好聊聊。
赵肆月一开始只是礼貌回应,甚至有些抗拒,老太太神情落寞,喃喃自语说没人和她说话,医院跟养老院差不多。
赵肆月刀子嘴豆腐心,没挪步,由她抓着手,跟她絮絮叨叨的唠叨老大怎么,老二怎么,刚说到老三,常战就出来了。
常战过去,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冲赵肆月点头:“走吧。”
老太太一见常战就眯眼笑,拉着赵肆月的手直夸她:“好好好!真是好呀!小姑娘人长的好看,小伙子也长得标致,天生一对啊!”
赵肆月忍不住笑,都说远香近臭,老太太刚刚把她家的孩子一通数落,现在估计逮谁都觉得比她家的几个孩子好。
赵肆月抽手,老太太攥得紧,她抬头看常战,目光里有求助。
常战跟老太太说:“婆婆,我们得先走了,我老婆刚怀孕,医生说她身体不好,得回去补补身子,好好静养。”
老太太一听,立马撒手:“赶紧的,综合医院病菌多,以后产检去妇幼保健院,我那孙媳妇儿怀孕都是去的妇产医院,现在孩子精贵啊,赶紧走吧,小姑娘注意着点儿,好好养着,啊~。”
赵肆月满口应下,转身,在常战腰上挠了一爪:“真能吹。”
她说过,常战不要脸的时候,连她都怕他三分。
常战嘴角有坏笑,腰上吃疼,手搭她肩上,低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说不好,万一不是吹呢?”
赵肆月给他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
女人的第六感从来敏锐,赵肆月总觉得背后有人看她,鬼使神差的抬头,正对上三楼的目光。罗溪捂着嘴,哭得不能自已。
赵肆月轻轻一笑,她和罗溪,迟早要再见一面的。
在车上,赵肆月问常战:“罗溪情况怎么样?”
“情况比较乐观,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换了普通病房。”
“那就好。”赵肆月说:“我的签证快到期了,我后天要回一趟瑞士。”
常战收回看前方的目光看她:“你的签证不是还有半年吗?”
上次常战看过她的护照。
“要提前办。”她说:“回中国这么久了,我一次都没回去看过凯文和苏珊,正好趁这次回去办签证看看他们。”
常战点头,车往左拐,想起什么,他问赵肆月:“什么时候回来?你生日快到了。”
赵肆月心里一暖,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你怎么把我生日记得这么清楚?”
能不清楚吗?4月23号,所以她叫肆月。
“生日之前能回来吗?”
“能。”
常战一听,嘴角扬笑:“生日想要什么?”
赵肆月睨他:“要什么有什么?”
常战点头:“世上有的,我掘地三尺给你找出来。世上没有的,我给你造。忘了告诉你,我以前还获得过小小发明家一等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