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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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端到了阳台去。早在冬天的的时候,这阳台像植物园那样堆砌的绿植已然渐欲迷人眼,而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树叶绿得更深,枝条伸得更招展。我蜷曲着身子卧在沙发椅上,不知何时,仰望那扇似乎永远都阖上窗帘的飘窗变成一种习惯。有时候这样的注视一样得不到的东西会让我产生一种我的心灵拥有了他的错觉,但我也庆幸那窗帘的厚重,里面的人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那里没有闪烁的绿光,我也什么都抓不住。我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光,也看见那窗帘似乎动了一下,或许是风吹动的,也或许是人掀动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嗅到的全是错综复杂得光合作用产生的氧气,我脑中一片空明。我穿上了拖鞋,端着留下褐色水渍的红色雀巢咖啡杯出了房间,我将杯子放倒在厨房水槽——适时的门铃声在房间内回响,从我看到那动了一下的窗帘的时候我就似有所感般地离开了阳台,这道门铃声与其说是“恰如其分”,不如说是“正中下怀”来的恰当。有时候倘若人一直对某件事念念不忘,那回响也会来得很迅速。

我知道我嘴边扬起了微笑,我很少这样了,这样用力的欣喜,似乎嘴边的微笑需要动用到心脏输送血液的力量般。我不知道自己开门时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或许我并没有掩盖住那明显得压制不下去的微笑,但我的形象肯定是不修边幅的。

当我开门的一瞬间,赵寅杉轻微地动了动鼻头,问我,“你冲了咖啡?”

我点头,但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直切正题,“你会打台球吗?”我不假思索就鬼使神差地点头,“会。”其实我台球打得一点儿也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糟糕的,可你知道,要是我说“不会”的话那就太扫兴了。各种迹象都在表明,我因为未知因素被他吸引并且彼此迅速接近,我不管这正当不正当,因为此时的我不过是个精于算计陷入爱情的傻瓜。

那双由长睫毛勾勒而成的眼睛弯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没吃早餐导致他唇色有些淡,他靠着我的门边,“那正好,我缺个和我对局的。”他的眼神扫了一下我,“你赶紧换下你的睡衣。”

他笃定我会乐意,而事实证明我飞快地打理好自己,竟然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他惯常地穿着米色西装,我则找了件熨烫的有棱有角得米色衬衫,松了两颗纽扣。出门前我给门门倒满了狗粮,顺手拿了一盒纯牛奶,插上了吸管。当他看向我手中握着的牛奶的时候,我居然脑子短路了般将之伸过去,“喝吗?”要知道我刚刚喝了两口,我更没想到他会毫不避讳就接过去,“好啊。”我眼睁睁看着吸管被他咬到嘴里,两片淡色的唇含住吸管,他吸了两口,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淡。”我说,“特仑苏就是这样的。”他“哦”了一声将牛奶还给我,转而瞥了眼我的唇——我很确信自己没有感觉出错,那道眼神必然包含了某种暗示。

我坐上他的车,但不知道他要开到那儿去,不过我才不管这辆车开往何处,往海里开我也乐意。

这辆车开往城市边缘的方向,一条笔直恍如没有尽头的公路,路上稀少的车流,而车上放的音乐渐渐侵占了我的大脑,赵寅杉的声音模模糊糊混合着歌声响起:“介意我抽烟吗?”

“当然不,”我眨了眨眼,精神了点,“也给我来一杆吧。”

赵寅杉从烟盒里抽出烟来,却怎么都找不到打火机,我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幸亏我每条裤子都有个打火机。”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打火机,凑近上下唇中央叼着的烟头,擦燃火苗,“烟瘾这么大?”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这职业容易焦虑……”赵寅杉把嘴里的烟抽出来,一把塞到我的嘴边,“张嘴,”他说,我照做,“含住。”

我木然地含着那杆在别人嘴里点燃的烟,补完后半句话,“……抽烟可以缓解焦虑。”

“景阳说你是个好老师,”他看着我,“就是经常偷懒。”

“他这么说我的?”我还犹记得上次这孩子怎么在我面前编排他小叔的,“这孩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