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得肠癌了,以前为了省钱,我早上就一杯开水,什么也不吃。
最后还是在他的坚持下,去重新买了早餐。
他打着方向盘,转上了学校那条路,“你最好赶紧搬走,你现在住的地方不太`安全……”他和我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我心脏又漏了一拍,我扭过头,难以与他对视,“嗯,我正打算搬走……”毕竟我存款只有3000了,是个连一块钱都得抠着用的那种穷人了。我只能换个房子,学校有教职工宿舍,只是环境过于差劲了,但是现在也不得不开始考虑起来。
赵寅杉在校门口刹车,“我朋友在这学校附近有房子要出租,他出国工作了,所以价格很便宜。”
再便宜我也负担不起啊,正想拒绝,他就说,“物业也交了,你要是住进去就200。”
“200?”我惊掉下巴,什么样的房子才得200啊,但是赵寅杉的朋友……怎么听房子也不应该差吧?
我有点儿怀疑他是故意这样,那并不是他朋友的房子而是他的。
“对,200,你别着急下决定,看完房子再说吧,”他看了一眼时间,“你快去上课吧。”
“那等你有空了,我再什么时候去看吧。”
我那儿还有一摊子烂事没有收拾,结果我现在还跟一个抛弃我堂弟的渣男在一个车厢里心平气静地讨论房子的事情,甚至内心是感激的。
哎,真的好想骂娘啊。
第7章第7章
“你怎么来上课了?”当我走进他们班的时候,我和赵景阳对视的那一眼里看见了他非常不赞同地传达了这么一句话。似乎下一秒就要火冒三丈地站起来把我带出去,像个长辈一样训我,然后摸我的头让我听话,回家去。
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烦躁的,烦躁在于,我的学生把我想象的太脆弱了。
当然,也没有人遇见那种事情还非常淡定甚至第二天照常来上课的吧?也不怪赵景阳,全赖我。
“同学们,今天我们复习‘北洋军阀的统治’翻开历史书第二册,还有练习册……”我照常开始讲课,但是今天讲得不知为何比平常要多些,似乎把课本上的重点知识统统念出来我就能把这群顽固的高三学生全部度化似的。可当我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才有学生支支吾吾地举手提醒我,“老师…上节课北洋军阀已经讲完了。”
“讲完了?”抱歉我不记得我讲过了,“哦,那就翻到后面那一页,我们讲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吧,这个没讲过吧?”这样愚蠢的错误我只在新官上任的时候犯过,当时我拿错了答案给学生讲练习册,也是差不多大半节课过去,才有人提醒我。
当时我只觉得这些学生真是坏透了,我一个个地扫过他们的眼睛,才知道没有一个在认真听我说的。
“1789年资产阶级革命……”我照本宣科,下面鸦雀无声,我猜他们肯定都在想我怎么了。
“不要讲了——”这个粗鲁打断我的人是赵景阳,我最喜欢的学生。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我看见全班转移过去的错愕视线,但是这孩子根本不在乎,他只是从座位朝着我的讲台走来。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强行带出去。
这回脸丢大了——
一出教室,我就听见学生们传来的窃窃私语,是的,他们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个大胆的学生,都在想象他会得到什么下场。
“你干嘛啊?”我有点儿莫名其妙。
“…你干嘛来上课!”他反问我,还一副早知道我就不该上学而是去监督你的表情,“都那样了还……”
我只能实话实说,“你不知道全勤有奖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