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没大没小的,”赵寅杉伸手过去冲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我没干什么。”就算干了什么昨天晚上也弥补了。昨晚上程成来他家门口坐着,很晚他才回去,看到门口一个抱着膝盖坐着的人影。他把人领进屋,也跟那孩子讲明白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毕竟涉及到家庭矛盾上了,他还不想毁了这孩子。
结果他就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就直接没回头地离开了。赵寅杉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他把垃圾桶里满满的擦眼泪的纸巾全部倒在门外的垃圾处理器里,或许当时还有点儿担心,但睡了一觉他也什么都忘光了。
赵寅杉沉默地开车,旁边的赵景阳突然冒出一句,“我昨天晚上听程老师说,他家弟弟找不着人了。”
赵寅杉一脚踩上刹车,车子轰然惯性使然前冲了一下,他握着方向盘,脸上有点儿后悔,“什么?”
第5章第5章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程乖乖正躺在床上,醒着的,脸上一片生无可恋。
这是做给我看还是真这样了?我拎不清。
我刚找医生问清楚了,的确没什么大碍,就是一副魂不守舍受惊吓的模样。看到他这样……我挺不想责怪他的,可他躲避我,不接我电话的态度又让我很生气,非常生气。
从小到大这孩子也没有一次受伤到这种地步,连电话都不愿意接我的。
我走到病床边,手在空中停顿半秒,放在了他的头发上,“记住车牌号没有?谁撞的你!”
程乖乖没有回答我,只是无声地在我的手心蹭了蹭。
我继续不着调地说:“什么车撞的?贵不贵——找他赔医药费去!”
“没撞我,”他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前面,遮挡住他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我只知道他在尽力维持着平静和自尊,“哥,我失恋了。”
失恋——多好的词,我活到现在还没有人让我失恋一回呢。程乖乖交过无数女朋友,但每一个,分了就分了,哪有这么痛。可今天,他脸上带着迷茫,似乎在问“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要我?”这表情让我非常心痛,早知道该在楼下的那辆大切诺基车身上踹个几脚的。
我把这孩子保护得这么好,没让他受一点伤害。结果现在,只会埋在我手心里哭,哭得不像个男子汉。
这赵寅杉,比江南皮革厂的老板黄鹤还不是东西。
我跟他说,“你放心,谁欺负了你我就十倍欺负回来,绝对让他悔恨终身!”正当我在心里谋划着要怎么样把这个人不着痕迹地弄死,好让这个我弟弟得不到,也轮不到我,只会祸害人的男人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的时候。我就听到谁敲了敲半掩的病房门。那缓缓被手劲推开的门发出“吱哑——”地声响,同时也露出门外的人。
那一瞬间我回过头,看见我的弟弟眼睛仿佛死灰复燃般亮了起来。
噢,原来这才是他的救星。
我这个安慰他安慰的自己心都疼了的堂哥,连个屁都不是。
程乖乖前一秒还包在眼里的眼泪在他出现后就迅速吞了回去,只留下眼圈一周哭过的痕迹。
换我,一个深知他不过是在假装的人,也感到心软。
可赵寅杉不同,他脸上只有刻意的抱歉,一脸全是他的错的神色,就跟如履薄冰一样,分崩离析得也很迅速。
可现在程乖乖已经被巨大的欣喜冲昏了头脑,我只能从他的表情、他的肢体语言分辨出他很雀跃、雀跃极了这个信息。
赵景阳躲在他小叔身后偷偷看了我一眼,我心说,孩子你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因为你小叔是个人渣就把你怎么样的。
我再次看向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