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来的一道送客搞得有点懵,我把门推得更开了,心说,还要我帮你按电梯不成?
兜里手机嗡嗡嗡响起来,没等振动过去,我就飞快按下接听键,妈的程乖乖这兔崽子总算是给我打电话了。
“喂…?”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道温软的女声,“请问您是程成的哥哥吗?”
“我是,”我扫了两眼立在门口对着那堆我勒令搬下去的礼品一筹莫展的叔侄,抓住了门框,“他怎么了?”
这通电话非同寻常,我一接起来就知道,果然,电话那头的女声说,“我是人民医院的护士,他现在在人民医院……您能不……”
“他怎么了!”我着急地问,指甲死死扣着门缝。
“您不用慌张,差点被车撞了,受了点惊吓,一点儿皮外伤。”
“噢,”我松了口气,没出什么大事儿就好,“我马上就过来,他现在醒着吗?能接我电话吗?”
“嗯,吃了点药睡着了,您过来就可以直接把人接走了。”
“行。”
护士给我报了病房号就挂了电话。
“程老师,出什么事儿了吗?”赵景阳问。
“嗯,你们搬着,我先走了,”我把备用钥匙塞给赵景阳,“搬完锁门,我有点儿事儿。”
“我开车送你吧?”赵景阳小叔贸然开口,一条长腿伸过来,挡住我的脚步。
“我有车,不用了。”我看他两眼,心说我弟弟出事儿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指了指地上,“把那些收拾了吧。”
我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像两扇铡刀缓缓阖上的时候,和赵寅杉最后对视了一眼。
“你这老师…挺……”赵寅杉把酒塞到后备箱最深的地方,他想起电梯门阖上前那人看过来的一眼。
“是不是性格特别好玩?没见过不收礼的吧?”赵景阳笑着,扣上了后备箱。
“不是,”赵寅杉眯了眯眼,“挺…眼熟的。”
“小叔,见谁好看点儿你都觉得眼熟,”赵景阳撇了撇嘴,“我老师已经25岁了,不是你好的那口。”
赵寅杉啧了一声,踹了一下他屁股,“瞎想什么,真眼熟,我肯定哪儿见过。”他敲了一下脑袋,突然有了头绪,“小阳,你们老师开得什么车?”
“问这干嘛?”赵景阳说,“……奔奔。”
“红色?特别丑特别丑的一辆车……?”赵寅杉突然就忆起,那天下午伸进他窗户的手,后面卡着他车位的那辆车。
“你怎么知道?”赵景阳提高音量,“还真哪儿见过啊!”
“…对,见过。”特别不美好的一次见面,难怪要给他脸色看了,他偏过头望着侄子,“小阳,要是你历史不及格了,肯定是我的原因。”那人一看就是公报私仇的类型,保不定在学校里给他家侄子穿小鞋。
赵景阳张了张嘴巴,半天爆出一句“卧槽。”
“你对人家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