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是个柔弱妇人,梅开二度已是她最出格的事情了,家里自然都是听男人的。就这样姜母带着姜沉鱼,与这后入赘的相公一起过了六七年,终究是因为在头一个婆家,受了太多的磋磨身子骨弱,后面这个入赘的相公又实在是…………不让她安生。
慢慢的还是丢下年仅十三岁的姜沉鱼撒手人寰了。
从此那吴秀才,更是在姜府说一不二,还带来自家的亲戚吴妈妈等人,在这姜府过上了锦衣华服,呼奴唤婢的好日子。
对着姜家唯一的血脉姜沉鱼,也是明里暗里的都好,引得街坊邻里都夸这吴秀才,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理当享受姜家这一切。
姜沉鱼却是在母亲去世后,觉察出了这继父的龌龊心思,她从小看着母亲受祖母的磋磨,父亲的无视小妾的欺辱,心性敏感谨慎。
在觉察出不对劲后,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平静的过着日子,只盼三年的孝期快点结束她好嫁去张家,离开这个人面兽心的继父。
可今天吴道远告诉她的消息,让她如坠冰窟。这门亲事是外祖父给她定下的,如今那豺狼怎么可能再给她找婆家。
他一直对外宣称姜沉鱼体弱,是随了她母亲一般的娇弱小姐,天地良心她姜沉鱼的身体好得很,一年到头都不带吃上一碗汤药的。
当真是其心可诛。
这会躺在床上的姜沉鱼,翻来覆去一夜无眠,张家二少爷那个稻草没了,眼下这么急,她要去哪里在抓一个男子顶上?
城外的破庙里,干枯的草堆上躺着一个锦缎华服的少年,少年面如冠玉眉如含黛,鼻梁高挺纤细,唇若涂朱。
只是迷糊的躺在草垛上,显得与昏暗的破庙格格不入。
沈荷塘感觉头好像爆炸一样疼,不自觉的抬起手揉了揉额头,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皆是废墟。
半截的墙体,露天的棚顶,这是哪里?她当即就被眼前这一切,弄的云里雾里。
明明刚刚还在去警队报到的路上,沈荷塘以武术比赛,省内第一名的成绩,被警队特招了。就在要到警局门口时,碰到一个身绑着炸/弹的来报复的匪徒,她一时责任感爆棚,与那人撕扯在一块,后来的事情她就没什么记忆了,唯有那惊天动地的声响,停留在了她最后的记忆里。
她踉跄的起身,抬手挡住了刺目的阳光,然后青色暗花的宽袖落入了眼帘。她一惊,瞬间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