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就是分不清的,最好的朋友可能胜过普通的恋人,不过朋友之间一般不会*就是了——哦对不起,虽然你已经到年龄了,但说这种话还是很奇怪。”
瓦列里娅看着他的眼睛:“重要的不是你怎么界定爱,宝宝,重要的是爱本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爱恋人?但也许爱朋友和爱恋人原本就没那么大的区别,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好好去爱,好好珍惜就够了。”
不然等到明白爱时,爱人却已经离开,那会很遗憾啊。
这对话太抽象了,沙德理解不了,不过他满脸严肃地跑去找小本子记下来了。他和父母告别,和蓝天白云和机场里起伏的俄语告别,回到他独自要面对的人生里去。
但因为知道随时可以回来,所以他并不恐惧。
今日伦敦在下雷阵雨,和他去年回来时那样玫瑰色的天不能比。不过因为俄航素来会提前到达,所以机长硬是克服了困难成功落地了,要是再迟十来分钟,他们可能都得被迫落地到别地去。
库尔图瓦说他还没回来,所以沙德自己打车回家。路上经过甜品店,没忍住下车买了橱窗里排列出的蛋糕。买完又经过花店,没忍住直接提了门口一桶——不能怪他对鲜花的需求量这么大,库尔图瓦给他的公寓里买了过多花瓶,不买足够的花不够插。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透气,做简单消毒,然后拿一套新被套洗了烘干套上……沙德一路碎碎念上了电梯,抱着东西拖着箱子打开门——
灯光明亮,清香扑鼻,甚至还有炖牛肉与烤蛋挞的味道(?)
而且门口鞋柜上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鞋子,屋内的家具仿佛也改变了位置。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库尔图瓦走了出来,正忙着扯厨房用手套。
“蒂博!”
“该死——你不是说飞机是六点的吗!!”库尔图瓦看起来比他还震惊。
“早到了一小时……”沙德刚呢喃着回答完才想起来不对:“蒂博!怎么在这里!”
“你自己放假前把钥匙给我的。”比利时人满脸“我不心虚”的强硬:“不是要……问我想不想同居的意思吗?”
说这种话像是让他有点不自在,但库尔图瓦还是挑起眉头找到了自己的气场,手掌在身后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可以优雅撑着的地方,于是他终于优雅住,斜靠着吧台仿佛很从容地说:
“你看到我的答案了。”
他倨傲的神情仿佛在说:快感恩戴德吧。
不,其实给他钥匙的意思是为了防止弄丢他自己的,沙德需要在别人那儿也放一份备用(…)但无所谓了,沙德还是扔掉所有东西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都快哭了:
“我好开心——”
“真的假的。”库尔图瓦像是有点意外和不信任他的反应似的,抬起他的下巴看他的神情:“我觉得你夏天……分明都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