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霹雳哐当的声响，就好像是金属交接下奏出的死亡乐章。

只是谁生谁死，皆难预料。

布鲁斯的目光撇过置放在暗室墙壁上的古典西洋挂钟。快到午时了。

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被程功这个凡人消耗了。

虽然如此做会让他损伤些修为，但是若他吞噬了眼前这小子的灵魂，说不得还能补回来。

布鲁斯忽而收回了所有的锋刃。整个人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

忽的一下子冲破了程功的方天画戟的防线，融进了程功的眉心。

他是个没有躯体的人。或者说，鬼。

进入别人的识海，轻而易举。

只是这样会损伤他的修为，所以他一般不这么做。

只是这小子甚是让他讨厌，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措施。

程功被布鲁斯突如其来的冲撞所带来的冲击力推到了立着的百鬼令上。

整个人的表情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程功的身体顺着百鬼令缓缓地滑了下来。

玛德。被人夺舍可还行

真当他的脑袋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地方吗

程功腾地一下就怒了。上次莫名其妙给杨佳奇进来了之后就被签下了乱七八糟的天道契约，这次被布鲁斯进来还得了。

特么地赶紧给他滚犊子

有多远给他滚多远

布鲁斯根本没有想过，一个凡人，竟然能在他进入他识海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防御以及散发出了如此浓烈的抵触。

差点就将他挤出了程功的识海。

呵。他一个修神期的鬼修，竟然连个凡人的识海都进不去

笑话

布鲁斯的灵魂在程功的识海里面化作一只老虎，背脊微微曲起，蓄势待发。却又一顿。

云耳会拥有识海是因为她活了一百多年而且本就是茅山道术的传人。但是程功。

他为什么会有识海这种东西

他只是个凡人。

凡人哪里有能够开辟识海的能力

然而这种时刻，一瞬的停顿已经够了。

足够程功操纵着自己的意识凝成一柄长枪，一鼓作气地对着那只老虎额间的王字贯穿而去。

没有鲜血，没有痛呼。

程功的一击击穿而去的时候，布鲁斯灵魂所化的老虎明显虚弱了三分。

布鲁斯猛地反应过来就要反击。

程功却已经笑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发现敌人的弱点更让人开心的事情。

他的意识，竟然能够伤到布鲁斯。

而且他自己还仿佛能从布鲁斯的灵魂里获得反哺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布鲁斯所化的老虎朝着程功嘶吼着而去，程功的识海里漾起层层波浪，似乎还有着金色的光。识海翻腾。程功的灵魂在意识的操控下化作龙的模样。龙口微张，而后咬住了老虎的脖颈。

布鲁斯临死前都不能明白，为什么程功一个凡人不仅有识海这种东西。

而且灵魂竟然能在识海的作用下凝成龙的模样。

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因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