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默多克住在老城区里一间年代久远的公寓内。
这里设施老旧, 采光不好,最近的公交站在一英里开外,对于快节奏的纽约人来说算不上合适的居所。但它也有个非常重要的优点:安静——邻居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 周边没有公共设施, 开发商也暂时看不上这块地皮。种种因素结合起来, 和犯罪巷最热闹的那条街道对比, 这地方变得格外僻静安宁, 很适合补觉。
不算热烈的阳光穿过百叶窗照在佩斯利的额头上。她努力打开沉重的眼皮,呆滞地盯着陌生的天花板。佩斯利平躺在沙发上, 花了五分钟去思考自己是否要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在这段犹豫时间里,紊乱的生物钟已经自觉帮她驱赶了剩下的睡意。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 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表。上午八点, 自己已经睡了五个小时。
对面的房门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马特走出来, 穿着新衬衫, 没系领带, 在她面前放在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早上好。”他指着沙发扶手, “你的衣服,已经烘干了。”
“……”佩斯利看向身上的那件柔软的棉质睡衣,再看看被叠得很整齐的衣服,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具体怎么形容也说不上来,大概和维卡因为怕她冻死给她套一堆厚衣服时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 所以我让你睡前换了一套。”马特在一边小声提醒, “……你还记得吗?”
啊……就是这种感觉。佩斯利试着换位思考, 对方的表现出来的体贴应该类似于自己照顾罗西南多的心理——或许罗西南多没那么容易死, 但佩斯利还是不会让她浑身脏兮兮地跑回去睡觉。这就是责任感啊……
想通之后,佩斯利轻轻点头:“是的, 谢谢你的咖啡。”她揉了揉打结的头发,看了眼对方的穿着:“你打算出门?”
马特带上墨镜,勉强遮住眼角的一块淤青:“我昨天旷工一整天,今天得去上班了。”
一个星期只要上一天班的佩斯利深表同情:“我马上就走。”
“不,你可以留在这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我把钥匙放在玄关……”马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坐在佩斯利对面,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架势。
佩斯利默默端起咖啡。两人对坐着沉默。最后佩斯利率先开口:“昨天的教堂,有新闻吗?”
“非常大的新闻。纽约警厅已经成立专案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