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尔微笑,她看上去很高兴,但这样的笑容却不能让以斯帖安心,她就像是向日落献祭的桔梗花,在长夜到来的时候,花瓣落尽,灵魂不朽。
“我想葬在英国。”蕾切尔开口,她似乎想起了少女时期在英国牛津求学时光,“the lord is my light(上帝乃吾光)。”
以斯帖顿了顿:“你要葬在鲁迪福尔摩斯先生身边吗?他的尸骨已经被迎回英国。”
蕾切尔沉默了,过了很久她才摇头拒绝这个提议:“不了。我不想打扰他。”
鲁迪和米娅有怎么样的过往?
报纸上的婚讯到米娅变成蕾切尔到现在的阴阳相隔。
以斯帖似乎能看到这个悲惨故事的只鳞片爪。
“嗯。好的我知道了。”以斯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准备聊点开心的事,“我带了一本博尔赫斯的诗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读给你听。”
蕾切尔微笑地点头:“我想听那首《星期六》。”
以斯帖颔首,她快速地翻到了那一页,清了清嗓子:“外面有一片日落……”以斯帖一边读一边看着蕾切尔的反应,她念到‘我们的两种孤独像盲人般互相寻找,活过黄昏的’时蕾切尔的眼眸垂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我们的爱里有一种痛苦,与灵魂仿佛。”以斯帖念完这最后一句,她抬眸望着蕾切尔,她正在微笑。
“英国的天鹅你知道吗?我曾经去过剑桥那里游玩。咳咳。”蕾切尔想起了什么,嘴角泛着一起天真的微笑,“你知道的。天鹅一直是高贵优雅美丽纯洁的象征。但英国的天鹅非常的凶猛,而且无法无天。”
“因为它们在八个世纪前就被英国列为保护动物。而且它们都属于英女王的私人财产。”以斯帖有听过以前mit的英国同学提过这个事,“有不少人吐槽过英国的天鹅有点反社会。”
“确实如此。剑桥那里的天鹅特别可怕,他们会捉弄游客。”蕾切尔陆陆续续地跟着以斯帖说着英国天鹅的趣事,甚至说起她和鲁迪在剑河游玩,天鹅咬住了她的头发,而鲁迪掏出了小刀却没有伤害天鹅而是割掉了她的头发。
“我当时非常生气。尤其是看着那个天鹅叼着我的头发大摇大摆了飞走时,更是气到失去理智。无论鲁迪怎么跟我解释,这些天鹅属于女王,我都不想听。可现在我却非常想见见那些天鹅。”
以斯帖歪头看着她,她正微笑地看向自己:“我希望你是英国的天鹅。”
以斯帖不明白:“为什么?比较反社会?”
蕾切尔摇头:“因为它们自由,无拘无束的自由。”
蕾切尔澄清如琥珀色的眼睛望向她,仿佛要直达灵魂深处,只为了告诉她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