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你啊,要学会把有些事情慢慢派给别人做。”
“我知道你啊,完美主义,高标准,高要求,但是你不能亲力亲为所有的事啊!”
“作为领导者,你应该学会如何给被领导的人安排工作。”
初封当年刚出生的时候,夫妻俩正是最忙的时候。
忙归忙,他们也会每天花时间陪陪儿子。
后来初老爷子主动提出要带初封,夫妻俩自然是高兴的。
但是却不同意把初封送去初宅,一是他们怕孩子换了新地方,他们不在身边,孩子不适应;二是,初老爷子带归带,他们也不能缺席孩子的成长。
但是,两人都有点忽略了,初寒瑜两兄弟完全是由母亲拉扯长大的。
作为董事长,作为领导者,毫无疑问,他是成功的。
在作为丈夫方面中规中矩,和妻子也是相敬如宾,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在外人眼里看来非常和谐,但是却没有多少感情。
可是在教育孩子方面绝对是一个失败者。
时间太久远,初寒瑜可能都忘记了,他四岁那年不小心被打碎了父亲放在茶几上的被子,被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父亲一个巴掌扇到了玻璃堆渣里。
夫妻俩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争吵。
那时的初母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打开卧室门就看到了大儿子身上血淋淋的样子。
受了惊吓,早产了。
初老爷子也因此不太喜欢初寒瑜,至于为什么初寒瑜一直不知道这些。
因为初母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求离婚。
她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父亲会这么做,哪怕是不小心,为什么看着血淋淋的儿子眼神却那么冰冷。
初母的父亲和哥哥也都来了。
最后以初老爷子的跪求结束。
两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周围对他们也都是虎视眈眈。
初母想离婚,可也不是以两家的损失惨重为代价。
她和初老爷子划清界线,要求他不许参加两个孩子的教育。
初寒瑜从醒来那天初母就带着他回了自己娘家住,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们的也掩盖了那些可怕的记忆。
而当夫妻俩下班回家打开门,同样的景象出现在面前,那层被爱建起的屏障被陈旧的记忆冲破。
初寒瑜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响,意识不清,他凭借着本能跌跌撞撞地向儿子奔去,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跪在玻璃渣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几十年前的感受还是现在的伤口。
他打了救护车的电话,一遍一遍在儿子耳边重复“爸爸在这呢!”,好像也在给过去的自己慰藉。
森淼急得团团转,从柜子里拿出急救箱。
把紧紧相依的父子俩挪到沙发上,她开始收拾残局。初寒瑜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初老爷子送回了初宅。
夫妻俩每天和儿子谈心,带着小孩去看心理医生。
两人简直不敢想,被他们碰巧撞到的情景到底发生过多少次。
初老爷子被初寒瑜变相地软禁起来了。
初寒瑜去初宅看了他,父子俩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