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谢行瑜是在这样的场景。
一个灰色的行李箱,穿着黑色卫衣和牛仔裤,整张脸被口罩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微微低着头,站在她的出租屋门口。
温嘉宁今天穿的高跟鞋,走在楼梯上有“扣扣”的声音,已经有些岁月痕迹的长廊装的声控灯感应灵敏,听到声音便亮了起来,昏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像是笼了一层薄薄的雾。
那人似有所感,轻抬起头,眼睛只是安静的望着她。
他长高了,连身形都变了许多,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似乎长得壮实了些,他人站在门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从包里翻找钥匙,打开换鞋,门轻掩着,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安......谢行瑜。”
“姐......”温嘉宁揉着有些酸痛的脖颈往里走,中间隔了扇门,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进来。”
她走到冰箱打开拿出两枚鸡蛋,听见拿东西开门又重新落锁的声音,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回身看了眼他往厨房走:“换好鞋,吃饭了吗?”
“没有,我想等......”
“那准备吃饭,把行李放你自己的房间,吃面行吗?”
解释的话被堵在了嘴边,他默默吞下,刚刚微亮的眼睛又暗淡下来,手微微攥紧,乖乖开口:“好。”
谢行瑜打开鞋柜,拿出灰色的兔子拖鞋穿上,尺寸已经有些小了,轻车熟路的找到打开自己的房间,他对这个房子太熟悉了。
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十一年,那时甚至都要觉得自己以后会像温父一样,有一份普通的工作,一辈子都和母亲待在这里,但是一切并不是都能和人想的一样进行。
他房间多了些杂物,但是整体格局并没有变动,床头摆着相框上面落了层薄灰,拿起轻轻擦拭掉,是一家四口笑容灿烂的照片,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笑容灿烂的脸,仿佛和从前别无二致。
“姐,我来吧。”
谢行瑜整理好之后,走出来就看到她不甚熟练的切着菜,他从温嘉宁的手里拿过菜刀,看到他触碰到她的手时候瑟缩了一下,他茫然了一瞬,垂下眼睫的转移话题:“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痒啊。”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开了,有些恍惚的走到客厅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个综艺节目,手背似乎还残留着刚刚接触时的温度,让她不自觉的往他身上看。
从前也是和现在一样,温嘉宁从小就不擅长做饭,有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只能按照长幼有序,由她来做,但是自从方瑜吃过几次之后,他就开始承包了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