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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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明显……

那么……

吾、石、子。

梵文五、石壁、还有……

张屏霍然转头,奔向了清然道长所写的《中庸》处。

『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

张屏借侍卫佩剑,以剑柄在“仲尼”二字处轻叩,眼睛亮了。

嗯,两个字的大小,才好多藏点东西。

邓绪、陶周风、卜一范三人吃完了饭,沉默地喝茶,门外急急脚步声起,邓绪放下茶盏,一名侍卫奔至门前。

“禀大人,石林禅寺那里飞鸽传报,有收获!”

邓绪噌地站起身:“好,下午再升堂。”

『子曰天命,佛说轮回因果,道家云杳兮冥,其中有精。有此三证,天意云云,或可信之。我儿若能见此信,妾身灭后若有魂,则恨可了。但妾入地狱万万年,罪能消否?』

陶周风叹息:“其实是个情感细腻的女子,良知未泯。”

卜一范颔首:“还通文墨。”

邓绪将信纸放回案上:“度大人才学渊博,没几把刷子,怎么能迷得了他?”

刘知荟死死盯着案上的信。邓绪翻翻面前的木匣:“这女子真留下了十分关键的证物。”

刘知荟喉结滚动。

卜一范道:“邓大人,不过本台还是……有些听不明白了。此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知荟与那辜家庄合伙谋逆?还有……前朝遗族?”

邓绪向张屏示意:“你来说。”

张屏躬身:“回卜大人话,辜家庄并未谋逆,乃是一直在被栽赃。辜家庄一举一动都在朝廷掌控之内。怎可能谋反?”

卜一范微微颔首:“尔之意为,刘知荟及其同党,意图谋逆,嫁祸辜家庄。辜家庄内有前朝遗族,就是兰大人也认识的那个什么辜清章。而后辜清章因故被刘知荟杀之。兰大人手中有辜清章送给他的东西,事关重要,故而刘知荟又要害兰大人。而兰大人其实是与邓大人合计好了,以此物引了刘知荟露出行藏。可是如此?”

刘知荟喉中咯咯做声。陶周风抚须:“卜大人这么一梳理,本部堂也茅塞顿开。唉,真是曲折……嫌犯好似有话要说。看他眼神,是不是想看其生母留下的书信?唉,母子天性,即便堕落为反贼凶犯,天伦仍存。给他看看吧。”

邓绪道:“证据有了,倒是用不用此物引他开口都无所谓。不急。”

卜一范道:“只是本台还不甚明白,那个辜清章既然是前朝遗族,为甚么又出来考科举,刘知荟怎么会杀他,怎又牵扯了兰大人?刘知荟同党苦心经营,看来是个庞大的乱党。”

张屏道:“其实不算乱党,亦不能说是谋逆。”

堂上顿时又是一静。

兰珏无语地瞧着张屏。真是心窍这里通些那里都堵实了。乱党谋逆,乃极大极重之罪,岂能轻言是或不是。话说不好,脑袋就跟着没了。当是儿戏么?

片刻后,邓绪冷冷道:“乱党谋逆,已无可辨。”

陶周风暗暗向张屏动了动眉毛,示意他赶进顺话退下,把场子交给邓绪。

张屏却没能领会,又开口道:“刘大人所在教派,高于乱党之上。”

卜一范失笑:“高于乱党?那是什么?”

张屏转身看向刘知荟:“阴阳纵横,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

刘知荟的眼光闪了闪。张屏再转身朝堂上:“大人,可否暂将嫌犯口中布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