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红豆回到二楼书房她母亲轻轻捧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柔声道:“豆豆你比妈强当年我是看清你爸是块终究会光的金子才跟他在一起但你却挑中一颗像普通石子的钻石我们女人其实傻人有傻福以前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现在才深以为然女人处处聪明不好。妈妈当初如果笨到底今天也就不会落到这个场面了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
“妈如果我也跟他私奔了你会恨我吗?”纳兰红豆硬咽道。
“不会。”
眼睛通红湿润的成熟女人楼紧这个女儿挤出笑容道:“妈会支持你越远越好当然是吗最好能找到的地方。”
“妈。琅琊怎么办?”纳兰红豆紧紧抱住她曾经确实埋怨和反感过的母亲这一刻她卸下所有坚强的防备变成那个小时侯需要母亲呵护安慰的小女孩这个世界上极少有不爱子女的父母虽然他们很多时候表达爱的方式并不正确也极少有不爱父母的子女虽然通常稚嫩的他们不懂得如何去体谅最在乎他们的人。
饱经沧桑的女人抚摩着纳兰红豆柔软的头柔声道:“我相信我女儿看中的男人。”
客厅中叶无道在傅仪几乎要崩溃的神情中让那个唯一对他不算憎恶的女孩泡了一壶普洱茶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却没有喝一口茶气氛诡异至极他这个客人倒成了绝对的主宰朱纯挚终于在父母的焦急中幽幽清醒只是被叶无道睁开一条缝斜瞥了一眼这个在nj军qu长大院跋扈了二十多年的朱家大少打了个冷战被父母扶着坐到离叶无道最远的地方搬出药箱擦拭瘀青的伤痕。
恶少最怕谁?自然是更恶更跋扈的大少你要玩狠玩不过人家玩后台玩靠山更是自取其辱。
“说说看你们是做什么的吧?”叶无道睁开眼睛望着沙上口头泄完怒气的几个中年男人语音冷漠带着一股讥讽。等到手中一杯上好的普洱茶清凉下去叶无道又换了一杯捧在手心而那个容貌只能称作清秀的女孩似乎跟他一点也不生疏帮他温茶换杯一点也无所谓家族众人的皱眉。
“我大伯呢,现在是jie放jun总政治部干部部军官可是中校军衔哦。大伯母呢从小在bj军qu长大院长大虽然在那个大院属于小角色可到了江苏还是很牛的嘛。”女孩一脸灿烂笑容指着沙中央那个骂叶无道最凶的中年男子这个男人剃着平头手掌格外巨大他身边的女人则一头染成褐色的卷身材已经走样。
“我二伯是中石油一个经理好歹也享受副ting级待遇中石油嘛自然油水不少要不然我哥哪能天天挥金如土在yg最贵的私立学校混日子是吧朱纯挚?”女孩将家族成员的底细娓娓道来很有叛徒嫌疑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容望向她的哥哥朱纯挚。
出乎叶无道意料朱纯挚这个家伙竟然没有生气仅仅是无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其他人似乎也是对这个女孩的离经叛道习以为常纳兰红豆跟她同样是朱家的女孩两人的境遇却是天壤之别叶无道轻轻喝了一口茶原来这个朱家还是有这么个有趣的家伙。
朱纯挚。叶无道冷笑我要你一条腿一只胳膊可比寻常人要你的一条命难熬太多了。
“至于我父母嘛就不介绍了总之是一对老好人所以才有我这么个乖乖女。”女孩笑起来的时候倒是颇像纳兰红豆像只小狐狸只可惜没有酒窝。
“一水不要再说了!”应该是这个女孩的父亲不满道他也很奇怪素来乖巧伶俐的女儿会在这种敏感时刻“吃里扒外”他从来不怀疑这个在北大都是天之骄子的女儿的骄傲智商。单丝这种时候言多必失他不希望女儿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一个女人养尊处优要看她的双手所以呢我奶奶是个幸福的女人。”名字应该叫朱一水的女孩却没有沉默下去依然是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姿态在这种沉闷窒息的气氛下格外鹤立鸡群她又看了看大伯母笑道:“看一个人的气血要看头。所以呢经常苦恼我大哥不长才的大伯母气血病不好。”
女孩继而死死盯着叶无道很无辜地眨巴着水灵眸子道:“而看一个人的心术要看他的眼神。看一个人的身价要看他的对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叶无道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捧着茶杯高深莫测。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