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有赵宝鲲这个不屑怜香惜玉的混世魔王在场,丫丫再不敢放肆,一路沉默来到维景大酒店,赵宝鲲自然要住维景,他的意思是让维景大酒店把叶无道隔壁套房腾出来,本来酒店对于这种无理要求完全可以不予理睬,可一瞧赵宝鲲那满脸煞气的跋扈姿态,酒店经理也是忐忑不安,都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点斤两谁敢在被魏天元管辖的维景砸场?结果正打算飙的赵宝鲲被叶无道一脚踹远,叶无道随便要了间套房把钥匙丢给他就走入电梯,这让齐青欣和丫丫极度不解,难道这也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赵宝鲲却没有去他的套房,而是跟着叶无道,叶无道的房间恰好在齐青欣和澹台经藏中间,叶无道打电话给赵宝鲲要了份夜宵就去洗澡,无所事事的赵宝鲲拿着遥控器换台,等叶无道洗完澡出来一脸谄媚笑意,道:“叶子哥,要不我帮你叫几个水灵的苏州女人给你?据魏天元这龟儿子说现在刚刚有种‘扬州瘦马’,这些女人不仅肯定是处*女,还懂很多道道,保准伺候舒服男人。”
“扬州瘦马?这个创意不错,我倒真有点想见识见识谁这么有想法,竟然折腾出个扬州瘦马。宝宝,知道这这个名称的意思吧?”叶无道不喜欢吹风机吹干头,他仅仅是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
“古代的妓女呗。叶子哥,我可是有文化的流氓,要不也不好意思跟着你混。”赵宝鲲轻笑道,把玩着手中的zippo手机,清脆响声不停响起,真正会玩zippo的人能够玩出一万多种花样,赵宝鲲跟叶无道都是这方面的行家。
“叫女人就算了,暂时没有想法,魏天元这个人等我有时间你让他出来一趟,或者现在也行,在酒吧徐远清大致跟我说了下苏北傅家的情况,接下来我也想了解了解南京黑道的底细。”叶无道瞧了眼一脸兴奋的赵宝鲲,皱眉道:“你别也奢望可以闹出什么满城风雨的风波,我们又不是在背景,在远清的地盘上,能不给他添麻烦就别惹事,他是玩政治的人,跟我们不一样,再小的污点和把柄都会成为致命伤。”
“明白明白。”
赵宝鲲咧开嘴给南京黑道魁之一的魏家大公子打了电话,对方似乎忌惮他的报复,一开始还不敢接,等赵宝鲲拨打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接通,叶无道倒是心青气和,赵宝鲲则怒气滔天吼道:“魏天元,你妈的要是在半个钟头之内不给我滚到维景大酒店,以后我见你一次扁你一次,要是敢到四川被我撞见,就等着你家老头子帮你收尸吧!”
“说正事。”叶无道掏出一根烟缓缓道。
“我们之间的那笔账我慢慢跟你算,现在我要你过来见一个人,至于谁,我给个提醒,是你最想见的人。我把话说清楚,你来的时候只能带心腹,嘴巴大的**别带进酒店,否则别怪我不提醒你来个新账老账一起算。”赵宝鲲一听叶无道话,立即放下个人恩怨,语气凝重,虽然不再一味盛气凌人,却显然比前面那番话更加令人不敢掉以轻心。
4o分钟后,一辆鲜红到目眩的法拉利急停在维景大酒店门口,走下三个年纪都不大的男人,为的是个留长头的英俊青年,二十七八的样子,皮肤很白,所以给人阴冷的第一印象。很快维景大酒店的负责人就跑出来,见到这个青年后卑躬屈膝道:“魏少,我这就带你去那个赵宝鲲的房间。”
青年阴沉道:“接下拉几天好生伺候着这尊大菩萨,有额外的特殊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报告。不要看你不该看的,也不要听你不该听的,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够了。”
维景酒店的负责人如小鸡啄米般使劲点头。
45分钟后,门铃响起。
赵宝鲲一打开门,看到门口的魏天元,二话不说,砰!一脚蹬踏狠狠踹中魏天元的腹部,身材还算结实的魏天元直接飞出去撞在墙壁上,一副油画直接坠落,可见这一腿的力道之猛,如果齐青欣和丫丫在场看到这一幕,一定不再怀疑这家伙是否真的跟特种部队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
已经被支开的酒店负责人刚走到拐弯处,转身一看,瞧见这一幕,吓出一身冷汗,乖乖,魏家大少是谁?竟然有人敢在南京这么不知死活?不过一想到魏天元的警告他老老实实去做他的本分事情。
本来皮肤就白皙的魏天元被这一脚踹中后,脸色更加苍白,只是这位在南京黑白两道呼风唤雨的大少却不敢丝毫怨恨,强忍住钻心疼痛艰难爬起来,苦笑道:“宝爷,气消了没,上次1912酒吧街的事情我确实对不住你,你这一脚要是还不解气,再多踹几次。”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浪费时间,叶子哥还等着。”赵宝鲲阴沉着脸盯着魏天元痛苦的脸庞,道:“如果不是叶子哥,别以为你窝在南京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一个小小的南京大少我还真不放在眼里。进去后别跟叶子哥玩虚的,对他没用。”
魏天元蹒跚着走入房间。
一个年轻男人穿着件浴袍站在窗前抽烟,却没有转身,身材修长,一头还没全干的凌乱头。
素来眼高于顶的魏天元竟然激动得身体轻微颤抖起来,他并不觉得自己这种表现丢脸,因为他懂得眼前这个男人代表着什么,中国南方地下王朝的皇帝,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巅峰,这完全是中国现代社会的一个神话,这期间跟政府的精彩博弈更是让他们这群能够上台面的公子哥们目眩不已。混黑道,在打击黑社会尤为不遗余力的中国,尤其是在沿海达城市,想要混出名堂,可不是带着百来号小弟拿刀砍人那么简单幼稚的事情。
再者,这位叶家大少当年在北京闹出的钓鱼台风波更是一直被他们这个***津津乐道。
“太子。”
魏天元恭恭敬敬喊了一声,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男人怠慢了他,在他看来,能够站在这里,就已经是他最大的荣幸,他这辈子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不是在初一就把学校做教导主任的美女班主任推倒,也不是16岁的时候亲自提刀砍人,更不是19岁在监狱里率众群殴警察最终安然无恙地被律师带出去,他最有成就感的是站在这个位置,跟这个男人说话。
“坐。”
叶无道转身,熄灭烟头,双手环胸看着这个一脸崇拜望向自己的南京大少,开门见山道:“敢不敢动傅家的人?”
“敢。”
魏天元仅仅是犹豫了片刻就点头,傅家不能惹这是苏北的铁律,但这不代表他魏天元没有这个胆量。他当然清楚其中的风险,但他更看中以后的利益,与这位太子谋事,也就意味着他踏上了太子党这条颠簸了六年都未曾倾覆的大船,这才是魏天元敢赌博的根本原因,他当然不会是因为盲目崇拜叶无道而冒这个险。
“苏北傅家。”叶无道轻轻笑了笑,眯起眼睛,似乎很满意魏天元的表现,转身继续眺望远处的南京夜景,***辉煌,大气磅礴。
竟然有敲门声,赵宝鲲第一时间杀气腾腾地盯着魏天元,这位无辜的魏家大少冷汗直流,叶无道不以为然道:“宝宝,开门。”
让魏天元松口气的是敲门的是个漂亮女孩。
赵宝鲲原本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因为是齐青欣。
“有事?”叶无道微笑问道,他并没有让魏天元刻意回避。
“丫丫想打牌,郑信长,再加上我三缺一,丫丫那群朋友疯玩还没回酒店,思媛是不会玩。”齐青欣疑惑地瞥了瞥魏天元。
“郑信长?”魏天元小声冷笑道,皱了皱眉头。
“等我十分钟。”叶无道并没有拒绝齐青欣的邀请,等到赵宝鲲把门关上,看了眼魏天元,道:“你认识这个郑信长?”
“一个出了名的骚包,他爷爷在南京做市常委,外公在常州还算有点势力,一门心思想要挤进我们这个***,可没几个人愿意鸟他。”魏天元不屑道。
丫丫的意图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想借机跟郑信长联络感情,可她没想到思媛这死妮子竟然说不会玩牌,权衡下只好同意拉上最不愿意看到的叶无道,不过当叶无道噙着招牌式微笑走进来的时候,除了齐青欣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吃了一惊,因为除了赵宝鲲还有魏天元这个陌生男人,今天仅仅一天叶无道就搬出三尊性格迥异的大佛,连迟钝的丫丫都觉得事情太过诡异。
最震撼的当然要数想要偎红依绿通吃丫丫、齐青欣和吴思媛的郑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