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洗澡，洗得干干净净。

杨瑞穿上了他的那身中山装，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领、衣袖、衣摆。

他的身材本就修长挺拔，如今穿上这奶奶为他量身打造的中山装。更是显得英气勃发，只是相比平时的休闲，更多了一些庄严和肃穆。

做完这些，他让温哲去楼下等，自己则先来到姜可人的病房。

见杨瑞过来，宋雪妮便是主动离开病房。把这里留给杨瑞和姜可人。

杨瑞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拉过姜可人的手问道：quot好点了吗？quot

quot好啊。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如果你愿意我都想回家了。quot姜可人笑着，伸手抚摸着杨瑞身上的衣服，quot穿得这么正式，要去干嘛？quot

quot告别一个兄弟。quot杨瑞笑道。

quot告别？兄弟？quot姜可人微微一怔，随即便是意会过来，quot谁？quot

quot你不认识，他叫蒋凉，一个军人。quot杨瑞说道。

quot他为什么……quot

quot因为保护我。quot

quot噢……quot

姜可人默然，那双美丽的眸子就那么望着杨瑞，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像所有安慰的话都是多余。

她下意识的，把手从杨瑞的手心里抽了出来，然后反握住杨瑞的手。

quot其实从小到大，我经历过很多类似的事。quot

quot为了保护我而离开的兄弟。总共十三人，加上蒋凉是十四人。quot

quot而为我出外办事，从此再也没回来的，具体多少连我自己都数不清，其实……如果真要数，怎么可能数不清呢？quot

quot大概是我没心没肺吧。quot

杨瑞笑了笑。

quot不，你没有。quot姜可人使劲摇头，眼圈泛红，紧紧抓着杨瑞的手。

quot过去那些人，都是单身，他们有的彻底离开了家庭，有的还没结婚，或者说不打算结婚。quot

quot唯独蒋凉，他要结婚了。quot

quot昨晚执行任务前，他问我说。杨哥，听说你很有钱，你到底有多少钱？quot

quot我说，我的钱多到你一百辈子都花不完。quot

quot他又问我说，杨哥，那你借我几辆车呗，我说行啊，送你一辆婚车，再给你弄个豪华车队。quot

quot他兴奋地说全部要劳斯莱斯，要亮瞎那帮人的狗眼，我答应了。quot

quot我还答应他，给他当伴郎。quot

quot我……quot

杨瑞喉咙一哽。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着说道：quot我不知道怎么跟他的家人还有跟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的交代，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们。quot

姜可人眼圈红了。

因为她看见杨瑞的眼圈红了。

姜可人的美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

因为她看见杨瑞的眼中也……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娇嫩的嘴唇凑了过去，吻住了杨瑞的眼睛。

吻完左眼吻右眼，舌尖咸咸，还有点苦涩。

quot不许哭，你是杨瑞。quot

她从未见过杨瑞哭。

在她的记忆中，杨瑞是顶天立地的。是天塌下来也绝不退缩的。

她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杨瑞，因为她会心疼。

quot杨瑞也是人。quot

quot杨瑞是姜可人的老公。quot

杨瑞微微一怔，随即用力地抱住了姜可人，怀中的娇软和温香，让他有种充分的充实感，像是拥抱住了整个世界。

quot我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