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终于开口了,“颜氏,阿宁,裴管家他也是府里头的老人了,你们这样将他送到官府,未免寒了这些下人的心,从今往后谁还敢对主子忠心耿耿。”
钟氏避重就轻,不说裴忠贪墨银两的事情,反倒指责许婉宁和颜氏心思歹毒,要把家里头的忠仆置于死地,这是想让下人知道,许婉宁和颜氏不好相与。
逼迫颜氏退让。
颜氏退让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再退让了,况且,身边还有阿宁陪着她披荆斩棘。
许婉宁一脸的不敢置信:“祖母,我娘怎么寒这群下人的心了?一回来就给他们一人二百两银子,是裴忠贪墨了没给。现在我们要追回那多余的钱,还不能让他给了吗?
再说了,那二十八件陪嫁如今下落不明,是不是他偷走的?这种贪财的人,留在府里头,您就不担心他把镇国公府掏空吗?祖母,您这么袒护这个下人,莫不是他贪墨的钱财都了您?”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放肆!”钟氏脸色骤变:“你敢以下犯上?”
“阿宁可不敢,就是就事论事。”许婉宁一副害怕的模样,“裴管家,那天给你的银票是宁生钱庄的银票,我已经派人去问了。你拿到银票之后就立马去了宁生钱庄把银票换成了银子,那九千一百两的银子应该有好几箱。”
“来人,去他家查查,有没有几箱银子。”莫浔立马派人去裴忠家里查。
“剩下的那一百两,之前我的丫鬟为了兑换银票,找了你换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你给了他两张五十两,对吧?”
裴忠点点头,“是。”
“那两张五十两还在我手上,上头有票号,一个票号对应一张银票。银票兑换必须实名,裴忠,你兑换银票的时候,用的是谁的名字?”
裴忠嘴巴张张又阖上,绝望地心都要碎了。
莫浔摆摆手,“去请宁生钱庄的掌柜的过来。”
一刻钟之后,出去的人回来了。
一应见过之后,就步入正题。
“莫大人,这是之前大夫人在宁生钱庄存钱的银票……”
宁生钱庄的掌柜的将一本册子放在莫浔的面前,这册子上头是一张表,表上头,年月时间,票号,所有人,兑换时间,兑换人,作废时间,登记的一清二楚。
那几张银票,都有票号,其中两张五十两的,对上了许婉宁手上的那两张。
剩下的,都被裴忠兑换成了现银。
去裴忠家搜寻的人回来了,“大人,没有发现成箱的银子。”
莫浔看向裴忠,“裴管家,银票是你兑换的,银子也是你拿的,现在你家找不到银子,你又不还钱,那没办法,只能跟我去官府一趟了。
来人,将裴忠家人全部拿下,家产全部封锁,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家产变卖,把银子还给大夫人。”
“是。”
裴忠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但是他还不敢晕,他要是晕了,就真的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了。
他像是一只狗一样,爬到钟氏面前,拽了拽钟氏的裙摆,苦苦哀求。
“老夫人,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