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跟柏怀分手。
南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爱许北辰,不管什么原因,此时此刻,我爱他,不疯魔不成活。
假期第一天,四口之家的最后一晚,我跟南方做了几个菜。陆锦年抱着南方不松手,不停地夸,我媳妇儿真棒,我媳妇儿简直是天才。一顿饭吃了很久,没有喝酒,我却醉得红了眼眶。吃完饭,各回各的小屋。
我说,终于要放假了啊。
单柏怀说,我会天天找你玩的,要不我爸妈回来一起吃个饭吧。
我笑,真是傻孩子。
单柏怀吻我,我回应得比哪一次都认真。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说一句,心就痛一次。睡觉时,我很用力地拥抱他。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说,怎么这么瘦呢。
我笑着吻他,抓着他想继续移动的手,轻声说,我今天不舒服。
单柏怀帮我理了理衣服,吻了我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巴,乐呵呵地说,睡吧,晚安,念念媳妇儿。
从前只觉得来日方长,做什么都想缓一缓。事到临头才后悔,之前为什么就没能多珍惜一点呢。
坐在往x市的车上,窗外景色向后退去,盯久了突然分不清车子是在往前还是向后。说服了家里要去x市最有名的艺术高中,学舞蹈。我这样的成绩考上大学根本没指望,艺考也算是一条出路。只顾着欣慰我知道为未来打算,没多想就同意我转学了。
出发前一天,南方哭了半夜,第二天眼睛都睁不开。她说,真的谁都不告诉吗?
我笑,你傻啊,我可是去做大事的人,当然要低调。
南方又哭起来,我想你怎么办啊。
去看我啊。我到了给你打电话。我说。
心爱的女儿要去远方求学,爸妈脑子一热给了好多备用资金,只带了几件必需品,我就上了车。给单柏怀发最后一条短信,分手吧。sim卡上车前扔进了垃圾桶,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登录□□,微信开始逐渐流行。用新的手机号申请了账号,只加了南方和张世文。
南方每天给我打电话,聊很久的微信,说些我走了之后的事情。杨胜利的学生给他打电话请假,被他老婆抢过电话骂哭了,他老婆貌似真的疯了。单柏怀每天缠着她问我的下落,陆锦年也旁敲侧击我的去处。单柏怀大病一场,更瘦了,变得不太爱说话。许北辰跟以前一样,性子淡淡的,感觉对谁都好,感觉谁都不重要。
我也就是笑笑,人和事远得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有时候趴在桌子上,阳光暖暖洒下来,有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杨胜利的错觉。可是再没有聊天本,再没有人抱着我哭,再没有人该洗头时愿意摸我的头发,感冒时还要捏我鼻子,再没有人不管不顾地对我好,信誓旦旦地说我媳妇儿只能是南念念。
没有南方。
没有许北辰。
没有单柏怀。
没有那个张扬明媚的南念念。
什么都没有。
剪了长发,穿休闲服,独来独往,不爱说话。在新的学校,低调得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南方说,念念,我们都想你。
我的眼泪掉下来,笑着说,我现在哭都不怕晕眼线。
南方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
艺高的食堂超级难吃,挑挑拣拣时,有一男一女坐在了我对面。女生笑嘻嘻地说,我们可以坐这里吗?
我点点头,继续挑挑拣拣。
女孩又说,我叫胡晓乐,这是我哥哥,叫胡晓月。
晓月?我抬头。
就知道你会好奇,音乐的乐。我们俩双胞胎,字同音不同。胡晓乐的笑声很亮,不是很漂亮的女生,圆脸圆眼,很可爱。她的哥哥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