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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算别的东西就算了,打方惜亭的主意,心里好生掂量着,这后果,你担不担得起?”
男人警告完,背脊直起来,居高临下地使唤他道:“滚吧。”
谢序宁点了烟,手上戴的是百达翡丽,从唇角边吐出来的白圈,缠绕在他眉眼四周,氛围显得朦胧。
这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他们这些披着人皮,实际却活在阴沟里的老鼠,完全不一样。
对方是货真价实的世家子,富二代,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他想要什么,只需招招手,就能轻易得到。
而自己的养父母,虽有些资产,也对自己恩重如山,但人心隔肚皮。
平日里,哪怕皱皱眉头,自己都得小心思考,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或做错了什么事。
他和谢序宁的区别,是真太子和假太子。
是在相同情况里,若遇险境,谢许两家必定拼尽全力,都要救下谢序宁。
可自己却……
马之孝不敢赌,甚至想都不敢想。
他总觉得哪怕有丝毫风吹草动,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再被人舍弃。
那时短暂失控,深陷心魔旋涡之中。
努力挣扎,冒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找回理智。
在面对谢序宁时,马之孝心头愤恨,又总是下意识地畏缩:“好,好。”
男人失魂落魄地:“我这就走,这就走。”
第74章刑侦:黎明之后
马之孝驱车驶离,竟没纠缠。
方惜亭抬眼,视线越过谢序宁的肩膀,吃惊望去:“他就这么走了?”
明明之前那样阴魂不散,无论拉黑多少个号码,也要换着法子疯狂骚扰。
口口声声说讨厌谢序宁,和自己的关系更好,结果在相处过程中,动辄威胁恐吓,喊打喊骂。
这福气倒是谁爱要谁要。
方惜亭不太理解地:“他好像很怕你。”
但敢借刀杀人、孤注一掷、拿命来博的家伙……应该不会如此轻易退步。
谢序宁眉尾微挑,指尖把弄着打火机:“我查过他,这小子这趟回来,动机不纯,”
方惜亭靠近些问:“这话怎么说?”
谢序宁转身:“当年马家出事,案件悬而未破,排查过程中我爸接任调令,不得不移交工作。”
“转眼18年,前段时间,我又特地联系了案件负责人,对方明确告知,在目前,各项刑侦技术不断精进的当下,许多积压已久陈年旧案,都陆续得以告破。”
“但偏偏马家的案子,证据不足,毫无线索。”
“于是我拜托分局师兄,把当年的案件资料传来一份。”
“根据部分细节显示,现场的确还有诸多疑点。”
“比如依照马之孝的口述,他是被父母反锁在阳台外体罚,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但实际在后期的调查资料里,却并没有发现门锁四周,留有任何指纹痕迹。”
“从刑侦角度来讲,结合目击人证的口供,这条证据链是非常不合逻辑的。”
“既然父母有过反锁行为,那么锁扣上,就必然会留有指纹。”
“而没留下的理由,除了没碰,就只剩当事人拧过反锁扣后,又立即拿毛巾清理擦除。”
方惜亭听完,愣住:“可是这合理吗?”
“谁在自己家里打个锁扣,还会特地把门锁上的指纹给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