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本弗似乎思索了一会,才回答:“如果你坚持的话,就按你说的做吧。不过……”
锡德里克停下脚步,捏紧了袋子,等着西本弗说下去。
西本弗道:“过几天,你的假期就要结束了。你回到学校后,准备怎么照顾他们母子呢?”
锡德里克指节发白。
西本弗是等他说,“那么,就请上将先生帮忙”吗?
西本弗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便继续道:“看起来你还没考虑过。那个孩子家里人不同意,是不可能在家安胎了。如果你对我还放心的话,我可以将他接回肯帝。”
西本弗真的这么说了,要锡德里克把他们交给他照顾。
锡德里克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盖了眼中恐怖的情绪,平静地说:“这样太麻烦您了。他还有一个月的假期,要是跟您去肯帝,名不正言不顺,住太久,会有人议论。”
锡德里克希望西本弗能否认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说法。西本弗显然注意到了这个用词,但却在沉吟之后,道:“你说的有道理。”
锡德里克拎着袋子的手微微颤抖,语调却依然很沉稳,道:“虽然他舅舅不同意,但他舅舅不会再做类似的事了。他舅妈会照顾好他的。”
西本弗道:“你有安排就好。”
锡德里克几乎忍不住问西本弗,您之前说提亲,只是把人带走的意思吗?
西本弗一直没提到过让他们领结婚证,或者说有关婚礼的事。锡德里克本来以为西本弗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但是听到张银河的话,他对西本弗的话深思了起来。
如果这个幼崽真的很孱弱,西本弗真的会丢弃他吗?像当初对待霍根一样?
锡德里克想问,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问。问这种问题,几乎是在告诉西本弗他的幼崽很孱弱了。他不能让幼崽有任何遇到危险的可能。
挂了电话后,锡德里克没直接回医院,而是转身,去霍根舅舅家。
张银河一见他来,脸就拉了下来,躲到了房间里。刘芬瞪了他一眼,让张和端茶倒水,笑脸相迎。
“明天霍根什么时候出院?”
锡德里克道:“下午。”
刘芬道:“那会儿我要是下班了,就去医院接你们。”
锡德里克道:“不必了。”
他从袋中拿出一本书,翻开,是都库塔孕育期间的食谱。
“今天已经有胎动了,明天霍根的晚餐,麻烦你多费心。”
刘芬接过来看了看,虽然麻烦,可给孩子做饭,谁怕麻烦?当下点头:“难得你有心,霍根以后的食谱,就包在我身上了。”
锡德里克道:“在医院的时候,我迁怒了,抱歉。”
刘芬有些受宠若惊:“少校先生,今天做什么这么客气呀?没必要的,都是一家人了嘛!”
话音刚落,楼上立刻传来几声咳嗽。刘芬头抬也不抬,眉梢一扬,立刻换了副神情,皮笑肉不笑,声音尖利:“有些人嘛,要听就听,不要听就乖乖待在房间,听壁角做什么?真有劲的!”
张和端茶出来,听见他妈说的话,抬头看了一眼,见到张银河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