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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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在侧的侍女熄灭了烛火,把香炉中的龙脑香换上更加助眠静神的水沉香,香韵绵柔,清中带甜,让一夜紧绷的静神在袅袅香韵中舒缓开。

几个侍女都是跟随了齐潇多年,早已把处世之道拿捏的极有分寸,当今女帝与公主之间的情愫她们早已看在眼里,这会都是颔首肃立不再去打搅,或是低头坐着自己分内事,屋内一片静谧,只有侍女绢鞋踩过金砖是落下的悉簌声。

齐潇侧坐的床榻前,并无觉得无聊,一双眸子溢满了温情的看着平稳入睡的齐渃,似要把这半年来的分离都补回来。刚到辰时第一轮煎好的药汤端入,齐潇便拿过侍女手中的金碗,用勺子一点点将深褐色的药汁喂进齐渃嘴里。

因为失血过多齐渃并没转醒,以免药汁呛入气门,齐潇喂得极慢,忽而想起了什么,勺了一小勺药汁亲口尝了一下,不禁皱眉,命侍女带些蜂蜜前来。

犹记得她当时偏爱甜食,一块用膳时唯独对甜制糕点情有独钟,想起她喝苦药时皱紧的眉峰,齐潇用食指沾了些许的蜂蜜,涂抹在她的双唇。

干裂又有些苍白的唇畔,在蜂蜜的滋润下敷上一层薄薄的光泽,就像是过去齐潇一品芳泽之后,透出蜜润的诱惑。

胸腔内是一涨涨的幸福感,如果说,失去才懂珍惜,那么失而复得就是这世上最美妙的馈礼。十指相扣交融相互的温度,齐潇觉得世间其他都不再重要。

时间过得悠然而又舒逸,齐潇靠在床榻的靠枕上一同阖眼睡去,直到细小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睁开淡眸窗棂外橙黄色的日光,侍女端了新一轮煎煮好的药汤跪拜咋榻前,禀奏了来外面候了多时刘公公的传话。

王公大臣早在三更天便等候在天阙阁,现已是申时,要不是齐潇之前下令除少数几位侍奉照顾齐渃的女官可以进出内屋,刘公公早就是冲入内屋了。

也是为难了这个老太监,齐潇只说是进屋再去探望一眼,没想到从寅时一直到现在申时,足足六个多时辰不见齐潇出来,刘公公最后实在按耐不住,只得让送入药汤的侍女帮忙传个话。

齐潇松开握住的双手,端起盛满药汤的金碗用勺子轻轻搅拌,让药汤的温度适宜入口,等自己小尝一口是为恰当,对了侍女开口道:“传朕旨意,今日休朝,择日再举。”

说完这句,齐潇专心致志用小勺舀起药汤,不做其他解释。

申时刚过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侍女再次点起烛火,齐潇一整日都陪在身侧,又加上前一晚一宿未睡,即便铁打的身子难免感觉到疲惫。

站起身在屋内走动走动活动下筋骨,瞥见了放在茶几上的竹笛与玉佩,纯白透润的软玉上还残留有齐渃的血迹,垂下的红穗结络交错在一起,让齐潇的思绪也跟着缠绕烦乱起来。

层层帷幔后面是平稳安然的呼吸,齐潇踌躇了片刻放轻脚步走出屋内,没有火盆的助暖,外殿冰冷异常使得寂静更添了一份肃穆,出了守候在外的侍卫,刘公公站在离门不远处的柱子旁,手臂间搭着拂尘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听到推门声刘公公猛地惊醒,一见是齐潇终于从修生堂内出来,连忙跑过听等候吩咐。

冰冷的空气吸入鼻腔让齐潇清醒了些,外面月洁风清,石板上投下数个侍卫的影子,齐潇挑起黛眉便吩咐备下辇舆,穿上黑狐大氅,摆驾前往端本宫。

端本宫外御林军层层把守,齐浱像是贵客又像是囚犯禁与此处,还算悠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