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带你的继母和姐姐参观皇宫,一起来吧。”皇帝冲爱勒贝拉点点头,便缓缓步上台阶,在梅迪奇夫人的搀扶下,顺着蜿蜒曲折的檐廊,向不远处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今年入冬以来,克莱维恩四世的健康每况愈下,如今已经到了略微多走几步便显出疲态的地步。
算是他年轻时放浪形骸的代价吧。先皇后产子血崩,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出门。
在此期间,她那曾经海誓山盟的丈夫,早已爬上了女伯爵的床榻。至此,宫内宫外的绯闻便接踵而至。
幸而除了梅迪奇夫人,未曾有其他女人怀孕,加上蕾蒂西亚出生后,皇帝的身体就垮了,莱因哈特的继承权暂时没有受到威胁。
但她那可怜的母亲,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女儿的当天,就被梅迪奇夫人抱着私生女上门挑衅。自此缠绵病榻,直至结束忍辱负重的短暂一生。
不动声色地走在蕾蒂西亚身侧,爱勒贝拉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不悦与轻蔑。换做是前世的她,是绝不屑于和这见不得光的“姐姐”争宠的。可高洁磊落的气度又换来了什么呢?
蕾蒂西亚惯会装出受气包的委屈姿态,在父亲面前占尽先机。爱勒贝拉贵为公主,最终也不过被几车嫁妆打发去了洛克菲勒大公岭。
就连夫家的仆人们,都敢不以公主之礼相待。莫伊拉的三言两语、蝇头小利,便将他们收买在手心里,成为刺向她的利刃。
即便让他们付出代价,母亲也不会再回来了。
爱勒贝拉将滔天的悲忿掩藏在风平浪静之下,轻抚着手心新被剑柄磨破的细嫩皮肤。这个连她自己都未曾留意的小动作,却被走在侧后方的神官长发现了。
“公主,失礼了。”阿克西姆微笑着,向爱勒贝拉伸出右手。这出其不意的动作显然让走神的少女措手不及,可眼前这个男人的笑靥,真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皇帝和梅迪奇夫人已经走远了,他不由分说捏起爱勒贝拉冰凉红肿的小手。
只是一瞬,一阵酥麻的电流从手心淌过,待她回过神来,伤口已经奇迹般地愈合了,再也看不出任何蹉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