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把你推到前面去,凭你去闹,去碰个头破血流!”
“同朝党乱臣杀到一处!”“南党那伙儿人呐,也未必就全然铁板一块,内部争斗亦就不是啥多难打听的秘密!”
“放你下去搅一搅,若他们互有嫌隙,反应并不过激,那治贪之法,或就可成矣!”
“此为他所乐见,非你一人如此想头!”
“可是!”
“旦要那些个地头蛇,官绅一体勾结,到了刀枪不入之境,发狠反扑,要联名上折子罢工来参你,告你,闹得朝野不宁,衙门瘫痪之地步!”
“你想,他小皇帝还会不会保有初心?!”
“还是顺坡下驴,来一招儿弃车保帅,把你抓就罪魁,出来顶包,依凭斩你一人,来换众怒平息呢?!”
“呵呵呵,届时人嘴两张皮!”
“他一推三四五,事派皆由你而起,推你出来扛雷,你又能奈他何?!”
姚祖荫事道两面,算计人心,两头儿俱为堵死。
闻去,萧亦难能全盘接受,有来不同见地。
“呃”
“大师呀,凭您所言,是处处皆透着杀招哇!”
“可,依我今夜武英殿所观瞧,想那小皇帝,还没得大师您这般城府谋算挂身!”
“咱,咱是不是多虑了呀!”
萧为腹诽词话,觉是那姚祖荫阴谋附体,有些思忖过甚了!
毕竟萧郎行伍将官出身,平素与人交道,尤是御下指挥,讲求的就是一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看人看事,全凭细微感觉。
如是总这般疑神疑鬼,举棋不定,那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早就全军玩儿完了!
所以,眼下细嚼去老僧词言,就感觉前狼后虎,很是腻歪。
而听及此辩萧郎言,姚祖荫倒也不恼,反拘笑往前探了探身子,进步相劝。
“呵呵呵!”
“想不想得到,都不打紧!”
“就算他此刻真心要办此事,且诚意不相负你!”
“可,亦难免日后真到如此地步,他不会受人蛊惑,拿你开刀哇!”
“小川,庙堂朝局波谲云诡,这养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娃娃,同那帮子寒窗苦读圣贤书之人,可不比你军中的大老粗们坦荡!”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呐!”
“一个个满腹文章不假,可也多是一肚子坏水儿,自私利己者,阴谋弄诡者居多!”
“人都是会变的,人心不可尽信呐!”
老僧摆就一副长者之姿,循循善诱,所说倒也和老成谋国之言,不得不叫人肯同。
遂闻此说头儿,萧郎频为点首,只是心下就更显愁绪!
“呼——”一口长叹。
“可要这般讲求的话,那.”
“大师,我此番南来,难道就真什么都不做了吗?!”萧为茫然。
瞧去,姚祖荫仰面一捋须髯。
“呵呵,非也!”
“世间万事万物,从来就不是非对既错的,亦分不出纯粹的黑与白!”
“你既接领了此般差事,做,自然是要去做的!”
“不仅要做,还要大张旗鼓,让得人尽皆知才好!”
“不如此,小皇帝那里,难能交差,于你后继为续,亦或成重大阻碍!”
“不过.”
“做,也要分如何来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