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郑文峰真这么搞,那庚年哥肯定没有好下场。
这样一来,大家岂不是都得跟着完蛋!
还是李泉脑子反应最快。
他看向满脸笑意,半点没有担忧的陈庚年,迟疑问道:“县太爷,既然你已经预料到郑文峰会做什么,那是不是有了解决的办法?我们要怎么做!”
大家闻言都回过神来。
对啊!
既然都提前预料到了,那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啊!
陈庚年摊了摊手:“解决办法肯定有,明天,大家都各自回家吧。”
啊?这是什么胡话!
众人傻眼。
“我说的回家,可不是灰溜溜回家认输。再者说,家里还有一帮眼高于顶的老爹们,在等着看兄弟们笑话呢,我能让大家轻易认怂?我们学习郑文峰,也来一招以退为进。”
微弱的火光中,陈庚年嘴角带笑,黝黑的眼睛格外明亮:“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招兄弟们进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江县的未来,就靠你们了。现在我依然要这么说,大家最近这段时间,做的都很不错。不对,是做的非常好!所以从明天开始,兄弟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各自回家睡大觉。明天,全江县人都得知道,这江县啊,离了咱兄弟们,就是不行!”
卧槽啊!
这话真的好猖狂,但莫名又很热血,听着就很让人心跳加速。
庚年哥明明跟大家岁数差不多大,模样消瘦白净,可每次一开口,就狂到让人振奋!
有他在,就像是有了定海神针,大家都安心。
“当然,既然要演戏,兄弟们自然要演的逼真一些嘛。”
说到这里,陈庚年笑的有些促狭:“比如回家以后,假装跟老爹们低个头……”
一帮二世祖们听完后都神情异常振奋。
不愧是庚年哥!
且看明天,他们不仅能收拾掉郑文峰,还得要在自家老爹面前,狠狠出一把风头!
而在陈庚年给一帮小菜鸟们打完气以后,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只有除去辖区内的贪官污吏,才能带领民众,专心搞发展!】
【请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拿下郑文峰,抄家流放!】
【任务完成后,奖励:土制杀虫农药配方!】
杀虫农药,那这下田地里的粮食肯定能再增产一波了!
而且还可以抄家,郑文峰这狗东西,家产肯定很丰富啊。
等抄了郑家以后,就有足够的钱,来建设县衙了。
陈庚年有些期待。
甚至已经在想着,要不要将现有的草棚屋推倒,换成砖瓦房。哦对了,别的先不说,食堂一定要提上计划日程!
-
第二天。
出乎整个江县意料,县衙突然宣布罢工,县太爷陈庚年解散了所有差役。
胡铭等一众二世祖,‘垂头丧气’归家。
至于孙成,则是按照陈庚年的嘱托,去了石门村找裴宝来。
胡家。
最近形势严峻,自从裴家出事后,胡志峰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被郑文峰报复。
让胡志峰惊喜的是,这天,胡铭竟然自己回家了!
他心中狠狠松了口气,嘴上还是教训道:“闯了这么大的祸,总算还知道回来,以后好好在家待着,别出去瞎折腾了。”
胡铭‘嗯嗯’点头:“爹你说的对,郑文峰在江县做了二十年的县丞,实力强大,得多牛逼的人才能收拾他啊。我觉得,咱们根本搞不过人家,只有被欺负的命。既然如此就认命吧,做个憋屈的乡绅老爷,也挺好。”
“……”
胡志峰被噎的牙疼:“回房间吧!”
虽然这臭小子说的是实话,可这也太戳心窝子了!
胡铭无辜点头,回房间之前又问道:“爹,你说,江县真没人能搞得过郑文峰?”
胡志峰不耐烦道:“当然没有,你看看裴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谁要能搞死郑文峰,我管他叫祖宗。”
啊这。
那你最好说话算话啊!
胡铭想想那个画面,觉得自己有点上头。
类似的一幕,不仅仅胡家,也在其余乡绅老爷家上演。
就连陈申,在听说儿子解散了县衙差役以后,都隐约松了口气。
最近江县局势紧张,郑文峰带给乡绅老爷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陈家对门,裴家。
被砸的破烂的院子,还没有完全收拾好。
裴仲脑袋上的伤口倒是好了许多。
听闻陈家小子宣布罢工,裴老爷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现在,他只希望在石门村逆子那赶紧归家,别再发疯了。
郑文峰,他们真惹不起啊!
另一边。
因为接连在陈庚年这里受挫,这次郑文峰很谨慎。
确切打探到陈庚年真的罢工关闭县衙,而且一群二世祖们先后回家后,郑文峰当即决定,集结一部分乡绅,去县衙‘逼宫’。
天时地利人和兼备,该出手了!
郑文峰不知道的是。
他带着一帮乡绅,前脚刚走进县衙。
后脚,胡铭等归家的二世祖差役们,纷纷悄然再次离家,散布出一个惊悚的消息:
郑文峰带人去县衙逼宫,以‘受贿买官’要挟县太爷退位,县太爷不得已解散衙门。但郑文峰胆大包天,仍旧不肯放过县太爷,把他困在县衙里,打算除之而后快!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瞪圆了眼。
什么?!郑文峰那个狗东西,他想要杀县太爷?
操,这还了得!
-
县衙罢工后,江县人是真的慌神了。
缺水的人家吃不上水,患热病的人没有汤药救治。
不仅如此。
耧车播种机、耕牛等买卖、租赁、维修,木匠铺和材料商之间的尾款清付,打架斗殴治安维护等乱七八糟的问题,全都无人解决。
衙门仅仅罢工一天,大家就惊觉,原来这短短一个月时间,人们竟如此依赖县衙。
不,准确的说,是依赖陈庚年,和他手底下那帮二世祖差役们!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曾经被骂二世祖、草包、不靠谱的衙门差役,竟然办了这么多的扎实事儿!
“郑文峰那狗东西,不给大家发药,这个早就能预料到。但是县太爷为什么罢工了?”
“肯定是被姓郑的威胁了!”
“有人看见郑文峰带着一帮乡绅老爷去了县衙,据说他们在逼迫县太爷辞官,否则就去凉州状告县太爷受贿买官!县太爷被迫解散差役,可姓郑的还不满意,准备弄死县太爷!”
“什么??姓郑的还敢杀人!不好,那县太爷岂不是有危险!”
“我就知道,县太爷肯定是被威胁了,大家一起去县衙,救县太爷!”
“快快,救人要紧!”
听说县太爷有生命危险,大家都慌了。
甚至有人还特地跑去陈家打听,陈老爷说,儿子今天就没回家!
其余差役都回家了,怎么偏偏县太爷没回家,县衙都解散了,他还待在县衙做什么!
该不会是被姓郑的给……
“我儿子肯定遇到危险了,肯定是这样!”
陈家,邵芙蕖听说以后,立刻慌了神。她拉着陈申,急的眼圈都红了:“姓陈的,赶紧去县衙救我儿子,庚年要有个好歹,我跟你拼命!”
陈申也慌啊。
就算怕姓郑的,可儿子的命自然最金贵。于是,他当即拉着夫人邵芙蕖,一起快速赶往县衙。
有陈家夫妻牵头,数不清的民众跟上去,要保护县太爷。
路上,他们先是遇见了石门村的人。
“我们听从县太爷的指示,在石门村挖出了水源,是冰凉的、甜滋滋的雪水!”
“裴宝来差役带着我们村人挖的!”
“大家不要误会,裴家老爷也是好人,他家地里死的那个男人,是郑文峰故意——”
陈家夫妇,包括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裴仲是被冤枉的,遭到郑文峰陷害?
等等——挖出水了!
真的挖出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