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只有徐子星那样的人才行”沈黎从口袋了摸出一根烟点上,“我什么东西,没他资助,现在还在山沟里。”
沈黎难得柔软,白泯裕叹了口气。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年没有你,肖鸣许也不会这么顺。”
顿了顿,白泯裕又道:“但也仅仅是这样。”
他看得很清楚,肖鸣许这种人,很难真的和另外一个人产生深度的联系。当年他们有门课叫犯罪心理,肖鸣许就特别像那种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人,情感淡漠、情绪不敏感、孤僻不合群,但专注力高在一些专业上天赋异禀。
即便肖鸣许已经很好地完成了再社会化,但他能感觉到出来,肖鸣许人前大多时候都在演,真正的他就是那样的人,永远和身边的人之间,隔着一堵墙。
沈黎不说,肖鸣许永远不会产生工作之外的念头。
“原本不会再动这种心思。”沈黎深吸一口烟,烟雾从鼻子里喷出,“但为什么是施明明。”为什么可以是施明明,不可以是他。
因为你从来没说过啊。白泯裕在心里叹气。
“事已至此了,你也放下吧。”除了放下也做不了什么,走进肖鸣许心里难,让肖鸣许放下心理的一个人只会是天方夜谭。
“我有时候也挺佩服他的勇气。”那样一个低到尘埃里的人,竟然也敢想,现在不仅想了,还得到了。
“你这是不甘心。”白泯裕道,“但你又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沈黎没有说话,手里的香烟泯成灰烬,一截一截的落在窗台上,风一吹,再也不见。
手术室“正在进行”的绿灯熄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施明明退出来的时候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张脸惨败如纸,肖鸣许几乎难以上前。
“手术目前来看还比较成功,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不排除有术后感染的可能性。”现在都被医闹弄怕了,什么话都不敢满着说,就怕病患家属倒打一耙。
私人病房里,肖鸣许坐在病床边的折叠椅上,看了他很久。清白的月光照在人脸上,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肖鸣许觉得,眼前的施明明和当初在他办公室口出威胁的施明明,好像不是一个人了,但他也明确的知道,这只是源于他心态上的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会对施明明有特别的关注?为什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会无法保持理性?为什么无论他从什么角度分析,都无法形成完美的逻辑,向自己解释对施明明的种种,皆是符合常理?
肖鸣许的手抚上施明明眼睛、鼻子、嘴唇...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难道是因为身体上频繁的接触?
不得不承认,他和施明明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契合,那种原始本能的宣泄可以说是...十分愉悦。
但他自认为不是屈从动物性本能的人,欲望不足以让他对人产生所谓的感情。
肖鸣许抓了把头发。
沈黎敲门进来,“肖总,肖尔符总马上到,现在应该已经到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