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莎莎隐隐约约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海莉一晚上没回来,她看起来不太好。
“海莉?”
“莎莎,你等了我一晚上?”她看着桌子上已经凉了的食物,又看了看站在桌前的莎莎。
莎莎点了点头,但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在意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一晚上没回来?”
她本不该过多的问海莉的工作的,这是她生存的手段,就算是她所受到过的教育让她无法接受这种工作,但她也不会高高在上的去斥责海莉。
毕竟,如果这个环境能给她们别的机会,谁愿意出卖自己的身心。
只是最近海莉状态不太对,让莎莎有些担心。
“太晚了,我怕遇到危险,就等到白天才回来,很抱歉没给你打电话。”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莎莎总觉得还有隐情。
但她怕自己问多了海莉不高兴。
莎莎把饭菜热了热,虽然没有刚出锅的时候好吃,但海莉还是吃的很开心,她说自己之前都是凑合着吃的,很少吃上一顿正经饭。
吃完饭之后莎莎主动去洗碗,尽管她之前很讨厌洗碗。
她刚要把洗好的碗筷放进橱柜,一抬头却透过窗户看见了一具倒吊着的尸体,吓得她失手摔碎了一个盘子。
“怎么了莎莎?”
莎莎怕吓着海莉,连忙拉起了帘子,“死人了。”
这种事在旧街区非常常见,海莉还以为是对面楼层死了人,感叹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了。
但莎莎刚才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死人,就是她昨天在赌场见到的那个男人。
看来他并没有按照约定还上钱,而雏鸟也没有按照约定留他一命。
不过,他是故意的吗?居然把尸体以这种方式丢在这里。
威胁吗?她一个小卡拉米有什么好威胁的。
莎莎拿了一把剪刀,打开窗户,剪断了吊着尸体的那根绳子,尸体就这样掉了下去,这里是第十层,估计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了。
在旧街区,在路边发现尸体,一般是没有人管的,除非味道太大有人看不下去。
这样的事在旧街区每天都会发生,在这样一个不法之地,每个人都伴着危险出生,生活,死去,并且别无他法,为了谋生只能铤而走险,或是杀人越货,或是出卖身体,又或是像刚刚那个人一样,把希望寄托在一枚小小的骰子身上。
可仅仅一墙之隔,新都的人们生活在虚假的秩序之下,他们其实和旧街区的人并无区别,只不过他们可以选择高升、平庸,甚至堕落。
没错,选择,他们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而对旧街区的人,就算是平庸,也是一种奢望。
莎莎不明白这个社会是怎样进行下去的,可能只有作者自己知道吧。
把厨房整理好,莎莎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好像变得冷漠了许多。
不过这样也挺好,没什么牵挂……
莎莎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海莉,居然就这么睡着了,平时很辛苦吧。
她给海莉披上了毯子,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虽然她昨天刚说出门不好,但她想了想,还是不能让海莉一个人太辛苦。
她再次回到了昨天去过的那个地方,她走到前台面前,“我要见你们老板。”
前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旁边的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先生,这边有位小姐想见你……好,明白。”说完,又对着莎莎说:“二楼左侧最里面的房间,我们老板在那里等您。”
居然这么容易。
她上了楼,照着刚才前台的指示敲响了房门,听见里面有人喊了声“进”,她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屋里只有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
她是不是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