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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仙人如何，照旧视人命于草芥，死在其手上不计其数。

罪无可恕。

玄女的元神最终消散在封曦的手中，那枚须弥戒也因主人的死亡被抹去了血印，两块金色的天道之剑碎片浮现在他的面前，受到牵引，缓缓地飘入缺口，最终相合。

长剑清鸣，剑身欢畅，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封曦为中心震颤开来，星球，星系，星域……乃至整个宇宙，冥冥之中似有什么被唤醒，被确立。

“轰隆——”

雷鸣阵阵，紫电穿梭，浓郁的黑雾之上似有更霸道的力量在凝聚，在酝酿，层层往下压迫。

而此刻，暮云昭手中幽皇铃炸响，锁链疯狂地从铃口涌现出来，附着着亿万怨魂，迫不及待地尖啸狞笑着，朝着远方的白衣延伸过去。

杀死玄女之时，封曦并没有克制自己的力量，如今血咒的代价也该来收取了。

“封曦！”暮云昭顾不上自己识海中躁动的血煞，死死着握着铃，神魂引动，试图将这些锁链重新拉扯回来。

然而面对着等待已久，陷入狂欢的怨魂，他的力量依旧太过渺小。锁链只是稍微缓了缓，接着便迸发出更多的分支，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伸向白衣神祇。

暮云昭面露惊恐，识海中的冰雪出现了一道道裂纹，一路延伸至那团血煞，吓得冰雪之灵拼命地呼气，也无法弥补越来越大的裂痕。

血煞要是融入神魂，以暮云昭现在的脆弱，下场也只有一个死。

忽然一道剑意打入他的灵台，钻入他的识海，将那团即将肆虐的血煞绞碎，接着，天道之剑的虚影悬在暮云昭广阔识海之上，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稳定了即将崩溃的识海。

暮云昭呆呆地望着他，“封曦……”

隔着半个金色广场，凌然如雪的帝君缓和了他冰霜的神情，目光穿过狰狞的怨灵和猩红的锁链，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别怕，我会保护你。”

那你呢？

血咒怎么办？

“接着。”忽然，封曦朝暮云昭抛去了一个黑色的珠子。

暮云昭顺手一接，感受到上面的魔气，顿时一怔。

“这颗魔种，或许可以让你父亲恢复。”

玄女孵化了傀儡师的魔种，魔化身体，又以魔皇的魔种逼退魔化，让身体处于半仙半魔的状态，得以活了亿年。

虽然不知道秦明昊能不能熬过这份痛苦，但至少是一个希望。

暮云昭握着这颗魔种，突然问：“你要做什么？”

封曦回头，望向天空，说：“杀了他。”

天道之剑已经恢复，撇开血咒不谈，他的境界和修为一直都在，足以杀了还未到达巅峰的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