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冷漠地甩开她的手:“你这招对江正诚管用,我不吃这套。”
童颜气得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诶?怎么下面的观众都陆陆续续走了,拳台上也空无一人。
童颜扭回头,对上江屿笑意盎然的脸。
童颜指了指台下,“结束了。”
“还有场。”他淡淡的说。
童颜,你是有骨气的,没有江屿你就不行了吗?
童颜转身就走,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嘶”了一声,抬起脚一看。
一个很小的铁片扎进了她的脚底,她强忍着疼痛拔出来,仔细盯着脚下走。
一走出楼梯口,十几个光膀大汉从内场出来,看到她后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往她这边靠近。
童颜吓得立马转身往楼上跑,回到了江屿的身边。
江屿似乎早有预料,惬意的躺在椅子上抽烟。
现在三点,拳赛结束还有八小时,距离第三天凌晨一点,还剩四十六小时。
她没有证件,得先去大使馆求助,拜托那里的人帮忙送她回国,比任何人都可靠。
时间应该是来得及。
可问题是……她现在连去大使馆的钱都没有啊!
周强把戒指放在裤兜里吧,偷偷顺走应该不会发现吧,放在哪边呢?
周强被童颜怪异的眼神瞅着非常不自在,他连忙用双手捂住下档。
童颜看到周强这反应,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他想啥呢?
旁边男人的视线没在这俩人身上,骨节清晰的手突起青筋,手指间夹着的那根香烟的棉花滤嘴变形。
没一会,江屿接了通电话,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他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童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江屿,生怕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就会被关回笼子里。
江屿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这游戏可真有意思。
童颜继续跟在江屿身后,七拐八绕地来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拍卖现场。
恐慌感袭来,童颜不禁浑身一颤。
缇卡笑嘻嘻的走过来,他身后的打手牵着五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拴着几个可怜的女童。
“屿,我就挑了几个顺眼的,你看!”缇卡红光满面,拎着其中一个女孩甩到脚边。
江屿嫌弃的蹙眉:“你喜欢就行。”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稚嫩无知,毫无手感的女孩有何吸引人之处,躺在床上都不会自己动。
性爱这事,得两情相悦,强迫干双方都不舒服。就像硬要把两块磁铁的南北极挤在一起,结果只能是相互排斥,各自为政。
昂。他好像强过一个。
江屿转过头,目光落在身后脏兮兮的女生身上。她的头发长长了,肉嘟嘟的小脸脏脏的,身上也没了那股舒服的青草香,臭哄哄的跟贫民窟的垃圾桶一个味。
不过那张被油渍覆满的小嘴儿,倒是看起来软软嫩嫩,很甜的样子。
他好久没亲过了,忘记什么感觉。只记得她吃完药后,发出的叫声特别销魂,好像还哭来着,怪惹人怜的。
童颜被江屿的眼神看得浑身汗毛竖起,他漆黑的眸深邃幽暗,眼里含着一丝隐约的笑意,仿佛是在看一头到手的猎物。
“小童姐……”颤颤巍巍的哽咽声,引得童颜望过去。
笑笑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涌出眼眶。当她看到童颜的那一刻,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期盼,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童颜心中一阵揪痛,之前随口说出带笑笑离开,不过是句敷衍的话。让琳达把笑笑留到最后拍卖,也只是想笑笑晚一点点被摧毁。
她怎么救得了笑笑,都自顾不暇了。
人走茶凉,这句成语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讽刺,怎么就又碰上了。
内心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童颜试探着跟江屿开口:“小叔,你能把这个女孩买下来吗?”
希望渺茫,总归她是帮过,不行就没办法了。
江屿眼神黯淡几分,语气冷漠:“童颜,适可而止。”
他叫她童颜,没喊小嫂子。
果然,行不通。
江屿俯下身,贴近她的左耳,声音暗哑:“为了捞你,我已经很烦了。你不知感恩,冤枉我这茬还没找你算,我可不是慈善家。”
童颜揪着的手指紧了又紧,江屿难得有耐心和她解释这些。
其实无论是不是江屿安排琳达把她绑来,他都可以选择直接把她送给缇卡,而不用大费周章的绑走再放走。
然而他没有这样做,好像一直挺耐心的,给她吃面,还让琳达把手机还给她,也同意送她出去。是很反常,可能不想游戏结束的太快,没意思吧。
笑笑可怜兮兮的眼神紧紧看着童颜,童颜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那种无能为力感令她感到窒息。“想救她?”江屿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你跟她换啊。”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笑笑离开,她被拍走。
拍给眼前这个心理变态的逻国男人。
这样笑笑会得救,她能拯救一个命运可怜的女孩。笑笑离开,她被拍走。
“我……”童颜嘴唇颤抖开口。
江屿目光如灼的盯着她。
笑笑满眼期盼的看着她。
“我不要。”
江屿挑眉,嘴角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做不到。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是一面之缘。
救得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和笑笑同样遭遇的女孩,她救得过来吗?
把笑笑从缇卡手里就出来,就真的安全了吗?
这里是逻国,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笑笑是被拐来的,把她放走,一个人又能去哪?说不定下场比现在更惨。
童颜无情的跟在江屿身后离开,明明聋了一只耳朵,但笑笑那凄惨的哭喊声却震耳欲聋。
每一句“小童姐”,每一声“求你救救我”,都如刀剜在她心上。
一种看不见的,浓烈的忧愁包围她,那颗痛苦得几乎在流血的心,更加压抑和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