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公子

第六章 真正的上位者(1 / 2)

“站住。”

很急促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不是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监狱长,也不是那个来头甚大的高局,却是上午来过云寒囚室的中年男子。

听到这个声音的杨易很有点要上前给这个人一巴掌的冲动,要知道赶紧把这个犯人弄走然后好好巴结自己的上司才是重中之重,不过还算明白可以进入这个监狱的陌生人都是有一些来头的的他,最终还是上前几步笑着对监狱长说道:“狱长,我今天向您表个态,以后对于这些故意扰乱监狱秩序的害群之马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而且……”

“滚一边去,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正打算再说上几句场面话的杨易又一次的被人给打断,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这声音就是刚才打断他的那个人,极度不爽的杨易第一次把从关注自己上司的目光中转移到了一侧,从一个开始就被他直接忽略的所在。

一个看起来很有气势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大约五十左右的样子,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浑身上下给人很干练的感觉,带着一股子成熟自信的气质,即便两鬓的鬓角已经有些许的发白,但依旧散发着压迫人心的底蕴。从杨易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觉这个男子有些眼熟,甚至是从哪里见过,自认记忆力极好的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见过却想不起名字的人,一副绝佳的好脑子和超强记忆力是每一个上位者所必须具备的。

可劲思索好几秒钟的杨易正要放弃猜测的时候,突然撇到了中年男子前佩戴的牌,突然间灵光一闪的杨易似乎意识到什么,登时间那张混杂着各种表情的面孔滑稽的愣在那里,随即在心里确认这个男人真正身份之后豆大的汗珠不听使唤的冒了出来。

完了。

这是杨易心中唯一的想法,被一个比自己高好几个级别且是自己直属上级的领导当着众人的面怒骂,这里面所意味的是什么,辛辛苦苦向上爬了三十年的他自然在清楚不过,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的他一时间痴呆当场,甚至连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印象。

伴随着杨易的惶恐表情,众人自然明白今天的好戏是越来越彩了,只不过这样的场面并非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有幸看到的。

呵斥完杨易的高局对着那个被胖子踢伤手臂的老狱警深深的鞠了一躬,尊敬的程度同先前云寒的表现不逊多让,对这个三十年前提携他并救了他一命的老狱警,高局打心眼的尊敬,要不是老狱警坚决不同意叫他养老,现在恐怕早就被高局向赡养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了。

鞠躬后的高局上前几步同一侧的中年男子小声的交谈几句,随着中年男人的谈话,高局带着些许好奇的神情看了几眼站在不远处的云寒,目光愈发的含有深意,最终在嘴角勾起一个不为人知的弧度之后对着监狱长挥了挥手,始终小心翼翼关注形势的监狱长看到高局的手势,马上小跑过来。

随后,在高局的指示之下,频频点头,只不过那看向云寒的目光早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也就是在这一刻狱长才真正的明白,这些平常一个个都高不可攀的人都是因为不远处那个神情依旧平静的青年引来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狱长最终还是没敢向高局问问这个青年到底有着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作为这个监狱的一把手,监狱长果然办理事情的效率很高,伴随着他的几个手势和动作,人潮拥堵的餐厅不多时便安静下来,留下的人不多,除了已经有些痴呆的杨易之外,也就是剩下了刚来的一群人,当然云寒和被高局称作老师的老狱警没有离开。

从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起,云寒就明白他是想要征询自己答案来的,不过使得云寒有些不解的是偌大的北京城想要找几个好点的赛车手应该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自己虽然对于赛车通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但想来还不至于使得宋少不惜得罪整个李家的后果也要把自己挖走吧,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云寒早就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就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才没有在上午中年男人询问的时候给出答案。

中年男人带着同上午一样干练祥和的神情走到云寒的一侧,出奇的是刚才还担心云寒被关禁闭的他现在倒是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神情闲适的他甚至很潇洒的坐在过道一侧的餐椅上,开头第一句不是向云寒征询答案,反而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平民出身,不仅是平民,而且还是东北大山山疙瘩里面的农民,家穷的要死那种。因此当我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清华大学时,村里面的人发疯的给我集资供我上学的四年学费,从走出大山的那一刻起,整整十八年,我除了鸭子这个不太适合我的工作之外,几乎把三百六行统统做了一遍,扫厕所的活我干了七年,送外卖的工作我至少持续了三年以上。苦吗,兴许苦到哭不出的时候就已经麻木了。”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突然有些沧桑,那张成熟的面孔流露出缅怀的神情,兴许是有着和云寒一样的青春经历,因此在这一刻把几十年前埋藏心底的经历说出。

云寒露出一丝讶异,这倒不是故作姿态,是实在没有想到身边这个动辄可以同副部级官员杯盏言欢的人竟然也有一个悲惨的遭遇,如果说生活在郊区的云寒还算作是半个城里人的话,那么这个男子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

“不信?”

中年男子从怀里拿出一盒小中华,在云寒表示不吸后自己点燃一,吞云吐雾,只不过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笑容灿烂,破天荒没有任何城府。不知道是这个男子的表演功力真的到达出神入化的境地,还是实实在在的来上一次真情流露。

云寒宁愿相信是后者,十几年的清苦岁月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装也装不来的。

“信!”

很简短的字眼,云寒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笑容,很阳光很灿烂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