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着这个生铁一样刚直的汉子,王一凡竖起了大拇哥。
“娇娇,去舀两个大茶杯来。”
娇娇从后堂端来两个铝质洗脸盆,气鼓鼓地扔到桌上。
“喝!我让你们喝!喝死你们!就用这个吧,一会吐的时候正方便接。”
王一凡刚要发火,却见刘文动毫不介意地一把柠开了酒瓶盖,咕嘟咕嘟地倒了起来。
这洗脸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啊。满满一斤装的白酒倒进去,水线也不过是上升到了三分之一。
刘文动这个家伙是在吓人么?看样子又不像啊。
不管他,既然刘文动倒起了酒,王一凡也不含糊,六瓶白酒倒下去,两个洗脸盆终于满得像是快要漫出来似的。
刘文动率先端起了脸盆,响亮地喊了声
“干了!”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张开大嘴,将脸盆里的酒倒了下去。
飞流直下的酒水不断地飞溅开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洒着耀眼的光。
王一凡笑了笑没有动,等刘文动喝了几大口后,他才站起身把来桌子上的脸盆端到了嘴边,
只见他如水牛吸水般将那醇香扑鼻的酒液给猛地吸进了口里。
只见王一凡的两个腮帮子不断鼓起和收缩,就像个高速运转的抽水泵一样,脸盆里的酒下降的速度居然比一旁直接倒向嘴里的刘文动还要快!
酒液下降到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刘文动还稍微占了点优势,但到了快一半的时候,两个人的速度就基本打和了,而最后那三分之一,刘文动的速度就明显慢下来了。
他大口喘着气,手中高举着的脸盆也慢慢端平了,开始那连绵不断倒下来的酒箭也变成了时有时无的小溪流水了。
但看一边的王一凡却一点也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更加卖力地吸了起来,莫非他是个天生不会停的抽酒机?
王一凡吸完脸盆里的最后一口酒,一扬手就把那个铝制脸盆给狠狠丢到了地下,他稳稳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看着眼前的刘文动继续喝着脸盆里的酒。
刘文动看起来明明已经到量了,但看王一凡那个神气的样子他也不愿意就此认输。
灌就灌吧,输人不输阵!
他把心一横,将手里的脸盆猛地一倾,脸盆中最后剩下的一点酒化为一团大水柱洒在了他的口中和脸上。
刘文动放下脸盆一屁股想要坐到板凳上,却没坐稳一个趔趄跌到了地上。
王一凡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拉起了神智已经有些模糊的刘文动,把他扶回到了板凳上。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干吧。”
这是刘文动那被酒精麻醉的大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刘文动是带着憋屈和不服来的,这一点王一凡一眼就看了出来。
堂堂军区卫戍部队英雄连的模范连长,居然在转业时被分配到了一个破产国企里当个看门护院的门卫,月薪还不到1000块钱,五险一金一个都没捞到,就连合同都是和一个劳务派遣公司签的,连个国企编制都不算,这不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临时工嘛!
对刘文动来说,这种待遇就是一种侮辱,更是一种讽刺。
比刘文动表现和技能差得多的一个普通小兵,就因为老爹是当地人武部的小头头,关系广路子野,退伍后就给他在警察局混了个巡警的职位,听说很快就要转成正式的公务员编制了。
可刘文动呢?一不会交朋友处关系,二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的爹,对于这个从农村里出来的苦孩子来说,每天拼命练习各种军事技能,把自己练得比铁还硬比钢还强才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所擅长的那些特种技能在这里根本就没人欣赏,也找不到地方能用得上。
于是,刘文动只能选择离开,哪怕是以后没饭吃了,也绝对不能给那身曾经的松枝鸀军服和一杠两星的中尉肩章丢人。
听完了刘文动的讲述,王一凡没有说什么,只是理解地拍了拍刘文动那宽厚结实的肩膀。
不过,第二天平安酒店的招聘大桌前坐着的,就换成了那容光焕发、春风得意的刘文动了,他的胸口上挂了一个很别致的银色长条胸牌,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保安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