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休个假吧,我们去瑞士滑雪。”
楚湛斜了他一眼,果断拒绝:“不去。”
“那你想去哪?”顾谨言不满道。
“哪也不去,上班。”
“你又不缺钱,这破班有什么好上的?那你说除了医院,你想去哪?近点的也行……”顾谨言不依不饶地说了一堆国内的旅游胜地。
最后,楚湛被他闹的只能敷衍:“等过年再说吧。”
顾谨言叫起来:“那还得两个月!”
“也就两个月而已,你急什么?赶着去投胎一样………”楚湛说着,声音咽进了喉咙里。
而顾谨言也停止了聒噪,同一时间,俩人沉默了。
楚湛垂着眸,没去看顾谨言的神色。
顾谨言是真的在焦虑,楚湛恍然想着。尽管这个人在催眠世界和现实里向来霸道不羁,从不示弱。可此时此刻,楚湛却能察觉到他的不安。
顾一号说的没错,他们两个人格在争夺。即使刘询的治疗效果未知,但足以威胁到了二号。
争夺愈演愈烈,因为第二天躺在楚湛身边的人又换了个。
这下连楚湛都头大了,两个不停切换的人格跟他同床共枕,可相处的节奏感觉却又截然不同,导致他自己产生了一种每天与不同男人睡觉的羞耻感。
楚湛凌乱地盯着顾谨言,问:“顾总怎么回事,现在你们切换的时间怎么越来越短了?”
顾谨言脸色难看道:“我暂时抢赢了身体,但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来。”
他起床拿出昨天刘询给开的药,楚湛见他倒出了几粒便要吞下,忙起身制止。
“顾总,这药一次性不能吃这么多。”
顾谨言在医生的严格叮嘱下,只能遵循。
他吃完药后走到沙发坐下,整个人散发着恹恹的病态。
许久后他抬起眸,目光紧紧注视着楚湛,“楚医生,刘医生的治疗太慢了,我等不了。”
楚湛大概猜到了对方想干什么,只是皱着眉静静听他接下来的话。
“既然那个人格会从催眠世界里出来,那也有可能再回去。”
楚湛沉默着,过了片刻后他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再帮我做一次催眠。”顾谨言说,“让他回催眠世界里。”
楚湛应该说“可以”,然而他却翕动了下嘴唇,刚要说出口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眼。
顾谨言望着他的反应,收紧了手指攥成了拳,他几不可见地扯着嘴角笑了下。
“你对他有感情了?”
“没有。”楚湛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
不可能有感情,只是…….楚湛想,只是一个熟悉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待了这么久,又骤然间会消失。
是个正常人内心都会产生一种微妙割离感。
楚湛颤了两下睫毛,说:“可以。”
顾谨言慢慢松开了手指,他苦笑道:“谢谢你,楚医生。”
这次催眠资料得重新整理,他结合先前的催眠世界里所发生的事情,逐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顾谨言其实从一开始患上的就不是什么强制爱精神病,而是缺爱。
例如二号顾谨言缺爱缺到,哪怕是跳海死也要跟他死一起。
例如三号顾谨言救出他,像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口口声声说:要他,要爱。
那么为什么一个人会缺爱?缺爱的根溯是什么?
“顾总,你方便跟我说一下你的家庭吗?”
顾谨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抵触,但还是开口说了。
“我…….跟着祖父生活,我五岁的时候他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