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盛京东郊监狱。
自打汪卓见了唐俏儿和沈惊觉后,他几乎夜夜失眠,一直都在反复回想唐俏儿和他说的话,每个字都要嚼烂了。
那死丫头三寸不烂之舌,开出来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哪怕是假的,他也还是动了心。
但,他也太恨这小两口了,恨他们一对郎才女貌也就算了,还金尊玉贵,手眼通天。一个是享誉盛京的商界新贵,一个是才华横溢的首富千金。
光想想,就让人来气!
更何况,说到底,他落得今日下场还是要掰唐俏儿和沈惊觉所赐!
于是他心里怄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希望秦姝在外面能继续制衡他们,继续折磨他们,最好让这对金童玉女成一对亡命鸳鸯!
一连数日,汪卓在监狱里的日子不算舒服,但也相安无事。
可最近两天,也不知他是不是多心,他总觉得有一双阴恻恻的眼睛,在暗中窥伺着他。
让他脊背发毛,连饭都吃得不香。
今晚,他躺在又脏又臭的小床上,依然觉得浑身恶寒涌动,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熬到来了困意,他刚要睡着,忽地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响动,离自己很近!
这声音很轻,要不是多年雇佣兵的侦查经验,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就在汪卓打算起身时,他顿觉一阵寒风从他背后刺来,他猛地翻身,速度已很快,但还是晚了一步!
“唔——!”
下一秒,恐怖又剧烈的痛感传遍四肢百骸!
黑暗中,他看到同一牢房的男人将一根磨得尖锐的牙刷刷柄刺进他的脖颈,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甚至能听见自己喉管里血液流淌的声音。
“你去死吧。”
男人只说四个字,还发狠地把牙刷往死里杵!
汪卓惊愕到了极点,用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你是……谁……”
“我跟你没仇怨,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汪卓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名字——秦姝!
从t国回来后,沈惊觉没急着回集团处理日常事务,而是乖乖听唐俏儿的话留在家里养身体。
哪怕数个唐俏儿熟睡的夜晚,他都偷偷跑去书房审阅文件,处理要务。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会跟做贼似地蹑手蹑脚地爬回到床上,躺在他心里的小女人身边,温柔缱绻地从额头一路吻下去,才会心满意足地睡去。
今天下午,唐俏儿带沈惊觉去唐家的医院,由陈院长亲自为他做检查。
当得知沈惊觉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肩膀和脊背的伤口也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唐俏儿开心雀跃得跳起来像个小考拉一样紧紧抱住男人,激动之下将小脸埋在他颈窝间,“啵”地一声,在他温热的肌肤上狠狠亲了一口。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唐俏儿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狂野撩人,她只顾着为沈惊觉高兴,只顾着表达自己热烈的感情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沈惊觉泛红的星眸间翻腾的浓烈情绪,氤氲着的欲色水光都快从眼底滴下来了。
他吞了吞口水,直勾勾地盯着唐俏儿灿若星辰的美眸,“是啊,太好了,俏儿……”
说着,男人薄唇凑到她耳边,喘出的灼热气息萦绕在她耳蜗里,“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再等下去,我怕我会疯。”
“你……”
领略出了他言语里的暧昧撩拨,唐俏儿心脏一阵悸动,脸颊绯红,长睫发颤。
“咳咳……内什么,恭喜沈总痊愈康复啊。我还有事儿,这办公室腾给您们休息,您二位随意,我先走一步!”
陈院长孩子都生仨了,年轻人那点小心思他什么不知道?这时候再不溜那可情商太低了。
“别!陈院长,我、我后续还有一些事要请教您,我跟您一起!”
唐俏儿红着脸从沈惊觉身上下来,刚想从他怀中抽身,腰窝便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一时脱离不开。
“艾玛!唐小姐您可是白神,我还有很多医学方面的事还得请教您呢!您可别折煞我了!”陈院长边说边往外走,眼瞅着就要关门了。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嘛!等等我!”
唐俏儿双手摁在男人胸膛上一把推开他,惊惶得像只虎口脱险的小兔子,眨眼间就和陈医生离开了办公室。
沈惊觉望着关上的门,眸底涌动暗火,难捱地克制隐忍着,无奈苦笑。
一天忙下来,回到别墅时都夜深了。
两人刚进家门,唐俏儿鞋还没换,就被沈惊觉急不可耐地拦腰抱起,健步如飞地往楼上走。
“喂!你……你放我下来啊!”唐俏儿惶然瞠目,双臂勾住沈惊觉的脖颈。
她纤细的美腿上下打晃,两只红色高跟鞋脱离双脚,滚落下楼梯。
“不放。”
沈惊觉低头啄了她鼻尖一口,她明显听见他忍得呼吸都颤抖了,嗓音更是沙哑得令她心悸,“俏儿,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借口……什么借口?”唐俏儿杏眸闪闪,双颊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