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王海轻声细语地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语淡淡地融入朦胧的黑夜,为沙发上正在自我忏悔的人送来渐浓的睡意芬香。
不知何时睡着的王海眷恋被窝里的温度,只是朦胧于梦中的他感觉到这温度忽然化作成一条火蛇缠绕他的全身透不过气。
睁眼一瞧,原本睡在沙发中间的王海不知何时被挤到沙发边缘上,揭开被子往里一瞧,廖柏鹤简直就已经把王海当作抱枕使用,双手搂住王海的腰,脚缠住于王海两脚之间,弯成弓形把沉重的头脑枕在王海的肩窝中。
“重死了,起来!”
王海尝试推醒压着自己的人,很明显地,这招是不管用,廖柏鹤仍然自在地呼呼大睡。
无奈之下,王海只得自食其力挣扎地从他的禁锢中逃离,就在从他的缠绕中稍微脱身之时,廖柏鹤一个不厌烦地皱眉,手臂加力比之前还要死死地箍着王海的腰身。
“起来!”
忍耐到极点的王海终于要爆发他的怒喊,猛地推着廖柏鹤。
不过睡死的人就算是打雷地震都是不醒的,何况凭借王海瘦弱的力气企图摇醒他,那是不可能的。
有时身体突然太过用力,体力和精力就会消退得很快。刚醒来的王海,身体从极端的平静瞬间转化成极端的暴躁,消耗的精力是很大的,因此王海尽管已经弄不掉身上的那条大虫,也已经要放弃了,打算偃旗息鼓,修养生息,然后东山再起,进行下一轮对廖柏鹤的攻击。
然而王海未免是对自己的精神强度太自信了,自以为自己在恢复精力和体力期间不会再次睡着,这下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不消一会儿就完全合上了留下了两条黑线。
早上的阳光是明媚的又是刺眼的,它会骚扰人间任何一个梦,宣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梦的破碎。
被阳光刺醒的王海不由地把头缩进被窝中,在小小的黑暗继续开启梦的游戏。
在头缩进的一瞬间,额头上奇怪的触感惊醒了王海内心的平静,在空白的头脑中,意识渐拉渐近的王海慢慢想起了他旁边存在睡着的廖柏鹤。
此时两人的睡姿是互换了,反而是王海枕着廖柏鹤的臂膀,廖柏鹤拥着王海。
就像乌龟从坚硬的贝壳中伸出头,王海也把头探出温暖的被子,被子外冰冷的空气立即让他直打哆嗦。
然而这都不算事,为了维护自身的形象,王海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老脸丢在这儿,特别是在这个人眼前,忍受着精神对寒冷抗拒的痛苦,咬紧牙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廖柏鹤的手,抄起旁边的衣服一盖一穿,穿着鞋拿起重要的薯片直奔门口去。
☆、第9章
自从那晚过后,王海再也没有与廖柏鹤相见,其中有一个原因主要是王海刻意地避免与他接触。
虽然整个寒假没见过一面,但是当王海的脑袋一空闲下来就会不自觉地回忆起他在廖柏鹤家过夜的那一晚事情。
令王海觉得奇怪的是在当时并不觉得羞耻的事,之后回到家躺在床上回想起时却感到浓浓的羞耻感。
王海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不讨厌与廖柏鹤相拥入睡的感觉,对此他一直非常纠结,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
趴在书桌上的王海,闭着双眼,静静地思考。
因为今天是第二学期的开学,大多数人不会很早到班,因此偌大的一间教室,也只有三四个人稀疏散落在课室的各个地方,即使有说话声也并不多吵闹。
加上今早王海就被老妈勒令早早起床,赶上早班车上学。导致王海现在困意超浓,趴在课桌上没三两下就睡得香香,白花花的口水在嘴边三尺挂。
在王海呼呼大睡的这段时间,班上的人逐渐增多,就连平时踩点上学的同学今天也提前来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