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听她身世来历呢,映柳端着小碗将那碗汤喝了,笑道:“妈妈放心,我干干净净的,不瞒妈妈说,在来红袖楼之前,我是好人家女儿。”
妈妈眼神一亮,“那你怎么要走咱们这条路?”
映柳就道:“家没了呗,我这模样的,家一旦没了,能落个什么下场显而易见,与其被恶霸欺凌,不如来这烟花地做个头牌,还能风风光光一阵子,等我以后不风光了,再说以后,起码这几年,我能过得好。
我就想活着,没有别的打算。”
这话也是话里有话。
她要是直接告诉妈妈,我清清白白没有一点问题,妈妈一定是不信的,她半藏着半掖着,她反倒是信了。
“能方便说说,为什么家没了吗?”
映柳抿了一下嘴,眼底带着冷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爹以前是京都一位大老爷府上的管事,那位大老爷后来犯了事被抓了,我爹也被抓了起来。
朝廷倒是没说连我也要抓,可我爹一被抓,我家就剩我一个了,那些之前养着的奴才眼见我家成了这样,知道我没了指靠,一个个的心思都活泛起来。
别说是偷窃我家的家财,甚至都直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了。
我是从家逃出来的。”
她故意用了这个逃字,但是这个字却没有激起红袖楼妈妈的戒备。
毕竟和官府无关,也没有仇家。这对红袖楼来说,足够了。
妈妈瞧着映柳,“你是从京都逃来的?”
映柳摇头,“不是,我从淮阳,我家是淮阳的,我爹在京都做事。”
“你爹在京都,你自己在淮阳?”
“还有家里的亲戚,我几个叔伯大爷什么的都在淮阳,我是跟着家里的亲戚住的,只是我爹出事之后......”
映柳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口叹息意味着人情冷暖,妈妈再明白不过,她拍拍映柳的手背,“好孩子,没事儿了,咱们红袖楼就是个靠本事吃饭的地方,只要你本事大,谁都欺负不了你。
话说回来了,那位爷走的时候可是把你这几天都买断了,别人想欺负也没有机会。
在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说。
我呢,也把咱们这里的规矩和你说说。
其实没有什么大规矩,就一条,咱们这里姑娘接客得了银钱,全部归红袖楼所有,红袖楼每个月月底根据你们接客所得再按比例给你们分红。
这么说吧,你赚的越多,月底分得就越多。
当然,平时要是有客人送你什么簪子耳坠项链首饰,那是你自己的,红袖楼不干涉。
当然,你们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红袖楼全包,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踏踏实实住着,那位爷既然花了大价钱,这几天你就先在这寒涯积雪住着,日后什么安排全看你俩的进展。
对了,你爹叫什么名字,我看能不能托朋友帮你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