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镇国公一回去便召了贺朝前来说话。
一身青衣长袍,贺朝进门时咳嗽了两声,原本就发白的皮肤带了一抹病态的红晕。
镇国公蹙眉看过去,“病了?”
贺朝远远行了个礼,在门口站定,“昨儿夜里受了点风寒,不碍事,国公爷有吩咐?”
镇国公盯着贺朝看了一瞬,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昨儿晚上我收到消息,巴蜀一地闹了饥荒,暴民作乱,折子再有三五天就能递到皇上跟前,本是想要和你商议一下,你看你......”
贺朝在镇国公说话时尽管竭力忍耐还是没忍住咳了几声,疲惫的缓了口气,一副努力打起精神的样子,“国公爷想要派咱们的人去镇压?”
镇国公瞧着贺朝发红的脸颊,“眼下二殿下虽然替陛下挡了一刀让陛下对他改观许多,可到底实打实的功劳不多,这次赈灾,我想让他去。”
贺朝立刻道:“这不行,二殿下刀伤至少要养一两个月,怎么经得住长途奔波。”
镇国公原本也是试探贺朝,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多言,只叹了口气,“是啊,可惜了这个好机会,罢了,我找别人商议吧,你好生歇着去,让大夫瞧瞧。”
贺朝愧疚道:“不能给国公爷出谋划策反倒是给国公爷添乱了。”
等贺朝离开,镇国公立刻招了暗卫,“盯紧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全部盯住。”
太子府。
苏卿卿昏迷一宿总算“醒来”。
脸颊的红肿已经散去,手指印触目惊心的还留在脸颊上,容阙瞧着,心疼的不行,“对付他们的法子多的去了,你何必这样!”
苏卿卿接过吉祥捧上的杏仁露,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法子是多,但这是最直接最快的,可惜二皇子反应太快,不然就今儿早朝的阵仗就足够父皇怀疑了,二皇子能有那个反应,只怕你在镇国公府的那枚暗桩也要被怀疑了。”
容阙将苏卿卿喝完的杏仁露杯盏接过,转手放到一旁小桌上。
“已经给他递话了,这些日子让他不要和我来往,应该只是怀疑,贺朝应付的来。至于反应快......”
容阙冷哼一声,话音顿了一下,苏卿卿便笑道:“他有张良计,你有过云梯呗?”
“高新阳的娘如今被救回来,我已经托刑部尚书把这事儿透给他了,高新阳自然不会改口供。
这事儿攀咬不到我头上可又不得不解决,案子拖得久了父皇会如何?
现在,最怕案子拖得久的就是镇国公,你猜镇国公会拉谁垫背?”
苏卿卿眉眼弯弯,“苏云鹤?”
容阙眼底带着寒光,“他别无可选,只能选苏云鹤,苏云鹤与南梁勾结,这是他最好的借口。”
镇国公若当真要选苏云鹤做替死鬼,那就正好落入容阙现编的大网中。
昨日夜里,容阙的人夜审苏云鹤,当真审出不少东西。
除了已知的那些,苏云鹤还招出,镇国公一直与南梁一位朝中重臣保持往来。
至于这重臣是谁,苏云鹤不知道,但他知道,镇国公在巴蜀替南梁那位重臣养了人。
养的是谁苏云鹤也不知道,可他知道,这个人于那位南梁重臣而言,非同小可,镇国公每年都会亲自去巴蜀看望那人。
当时镇国公决定对苏大将军出手,就是镇国公从巴蜀见过那人回京之后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