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随手一指,道:“这冬裘如何卖?”
那伙计大拇指一翘,道:“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冬裘年前才从北方运来,看起来富贵,穿起来暖和,那是冬裘里的上品。”说着比出三根手指,“价钱也不贵,只要三万六。”
刘克庄心道:这样的冬裘被说成是上品,要价这么高,还敢说不贵?嘴上却道:“三十六贯,倒也便宜。”随手朝旁边的羔皮帽一指,“那这顶帽子呢?”
那是一顶妇人戴的羔羊皮帽,这几年在临安城里很是盛行,尤其是雪后初晴天气,不少贵妇出游赏雪,都以羔羊皮帽为饰。
那伙计笑道:“公子是买来送人的吧?这顶羔皮帽是高丽来的上品,便是放眼整个临安城也不多见,就这么穿戴出去,任谁都要高看几眼。这顶羔皮帽也不贵,万八千就能拿走。”
一听要十八贯,刘克庄一眼也不想多瞧,掉头走回外侧,那里摆放的都是稍旧一些的褐裘。
那伙计赶紧跟来,道:“这些都是旧货,千钱一件,哪里配得上公子?里边还有一些上等裘皮,小的再带公子去看看!”又想请刘克庄往里边去。
“你们掌柜是吴此仁吧?”刘克庄没有挪步,看着那些褐裘,随口问道。
“原来公子认识咱家掌柜,那您可是贵客,还请里边坐,小的……”
“他人在吗?”刘克庄打断那伙计的话。
“今日新到了一批裘皮,掌柜去码头拿货了。”
“那他几时回来?”
“这可说不准,往常掌柜去拿货,要忙活大半天,回来得都很晚。”
刘克庄原本想见一见吴此仁,这下看来是见不着了。太学下午还有行课,他不能耽搁太久,道:“那就等你们的新裘皮到了,改日我再来看看。”说罢,不再理会那伙计的招呼,径直走出了仁慈裘皮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