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北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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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曜莫不是送汤来的路上让驴踢了脑袋,要找我报仇不成。那我只好活动活动筋骨。

诚然非如厮。

“是你,不是沉鱼,不是沉鱼。”他发疯似的念叨,“招摇山上,你化作沉鱼的样子,我全都看见了,我问过沉鱼,蓬莱从来都不是我与她的初识地。”

“原来是你。”

玄曜痴痴癫癫的大笑,带着一种难以疏敛的偏执。在我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我看不懂。

也不想懂。

情情爱爱,一旦钻了牛角尖,便再也出不来。

十二道天雷多少让我积了些伤,我疲乏得很,靠在软榻上休憩。

神思恍恍惚惚,竟让我想起那桩陈年旧事。

时隔两千年,恍若如昨。

袅袅清风,我突然醒了,那与现实吻合得一丝不差的梦绪,让我没来由的无措茫茫。

我想,有些话,是时候要与玄曜说清楚。

我约玄曜,在北大荒的不毛地相见。

他如约而来,倦容疲惫,想来定是教那件事牵绊,不得解脱。

我告诉他,那日在蓬莱岛的人确实是我。

玄曜神色淡淡,无波无惊。是了,他早猜到了结果。

可有些事,他并不知。

我道:“蓬莱的沉鱼,你的妻子沉鱼,不都是沉鱼。”

玄曜猩红了眼,近乎咆哮:“可有一个是你。”

我从来不知,一个人的偏执,竟可以到这种地步。

“那日在蓬莱,我对沉鱼一见倾心,呵呵,一见倾心,终究错认了一场。”

“你倾心的是沉鱼的貌。”我道,“沉鱼是这世上最温柔细腻的女子,嫁给你这么多年,恩爱了这么多年,你还看不透么。”

我很清楚玄曜的矛盾。

那时,他贵为帝子,三岛十洲无人敢不敬,走到哪里捧到哪里。突然让人给揍了,定然会上心。

那时,我离玄曜最近,清清晰晰的看见,他的目光接触到沉鱼的颜容时,溢满了惊叹和倾心。

玄曜生性偏固,怕是一时半会儿卡在牛角尖里出不来。

能解脱他的,只有他自己。

我转过身,悠长的叹道:“沉鱼她,很可怜,你莫要辜负。”

那时,我亿亿没有想到,用来点醒玄曜的一句话,竟种下了莫大的祸根。

神仙,算不出自己的福祸旦夕。

我捻云离去,留玄曜一人在北大荒的不毛山,重重木屋今夕犹在,叹的是,妾心终如一,君心却生异。

万丈霞芒晕染着层层云海,这般如画的美景,甚是少见。我突然的多愁善感起来,神仙又如何,一样逃不过命数的捉弄。

我调转了方向,这种时候,大可来壶酒一醉解千愁。

栖风不在身边,我不想失了信。

此番光景,势必要去找司墨,讨几本凡间花好月圆的杂书来排遣排遣。

恍恍惚惚,往事历历在目。

那时,我有要紧的事要去蓬莱,因着不大出门,不知路途如何。是以,去元虚宫借那只养在天圈中的青鹤,迷仙引。

以多宝为首的守门童子冥顽得很,除非元虚本人,否则天帝来了也不借。

这一顿闭门羹,我甚为怀疑,元虚是不是给他们吃石头了。

我晓之以情,化之以理,软磨硬泡大半天,多宝他们木桩子似的不为所动。

石头崽子。

我没了耐心,捻了个定身法,在他们瞪得溜圆溜圆就是动弹不得的光景下,牵走了鹤,拿走了骨哨。

敬酒不吃那就什么也别吃了。

好话不听多半是皮痒,揍一顿就老实了。

平和商量若是有效,还要暴力作甚。

第26章第26章

我驾着青鹤,沿西南而行,落在蓬莱仙岛。

今一大早,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