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实不想将来有一窝小鹿崽子,排排坐,挨个摸头头。
是以,断然拒绝,彻底拒绝。
流蜀并未死心,成天在墙外吟诵情诗,什么皎皎河汉女,楚楚悠我心。给我一点爱,我将为你撼动整个天空。
我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
后来,茂茂实在受不了了,拔了塞耳朵的棉团,撸起袖子放下豪言壮语,等爷出去割了他的鹿角泡酒。
我叮嘱他:“记得把嘴堵上,不要影响了左邻右舍。”
不到片刻,茂茂衣衫褴褛的回来了,吐了一嘴狗尾巴花,颇为幽怨:“姥姥,我打不过。”
再后来,我想了个办法。
我让茂茂去弄了一张,整个天族颜值最高的人的画像。我化作那人的样子,以我未来夫君的身份去找流蜀,想告诉他,名花有主,让他知难而退。
不成想,流蜀不服气,还说我是绣花枕头。
这一场架,少不得要打了。
我折了一截空桑树枝,半盏茶的功夫后,流蜀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我以为此事就此了结,流蜀会回他的西昆仑,我以后不再去便是。
不成想,他情窦初开受挫,心灰意冷,去了西方天净土,出家了。
我本想说出来,吓一吓苍竺。转念想想,他率兵深入蓬莱岛,现今只身入天宫,岂会让我这等小把戏给吓住。
想当初,他为了莫沉,冒险大闹言欢婚宴,委实是个性情中人。
茂茂找的那副画像,上面的人正是栖风。后来时光荏苒,我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直至,那日蓬莱宴的路上,我与他相遇,他真的成了我的夫君。我将这事说与他听,他恍然大悟:“怪道鸿提五百年都不搭理我,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才五百年,鸿提到现在都不愿搭理我。
算算日子,我和栖风的婚期转眼在即。按照天族历来的规矩,成婚前七日,男女双方不得见面。
我闲的发慌,便翻墙去找姮娥解解闷。
寒蟾宫空无一人。我这才想起,再过半月便逢月圆,每年这个时候,姮娥都不在,说是要去凡尘探望故人。这借口,谁信谁是狗。她向来幺蛾子多,我懒怠多问。只好翻墙回去。
琼姬在我这里住得十分惬意,茂茂像个苍蝇似的围着她转,与平时对我的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蠢厮向来吃里扒外,叔可忍,姥不可忍。
我问他:“你不是断袖么。”
他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这话着实刺激到了我,合着,我不美啰。我安慰自己,不要在意一个断袖的审美。
“姥姥你说,琼姬姑娘有没有手足至亲。”
“当然有。”我道,“不管是谁,手足都至亲。”
茂茂也到了思春的年纪,是时候考虑他的终身大事了,得找个好人家把他嫁出去。
这厮还想说什么,琼姬远远的,腻腻的一声茂茂上仙,立马一阵风似的,屁颠屁颠的去了。几个时辰后,茂茂在树下给琼姬扎了个秋千。
这厮我是指望不上了。自己扛了锄头,把埋在树根下的几坛桂花酒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