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后厨小工,我们在首都郊区一个餐馆了解到他曾经入职的事,但入职时间很短,是去年的十二月五号到十三号。据那个餐馆老板讲,这人到他那里就做了二厨师,但手艺一般,老板便把他炒了鱿鱼。餐馆老板还说,那人话不多,只说原来在饭店受大厨的气,但究竟是哪个饭店,餐馆老板也不清楚。在见到当初那个饭店的餐饮经理时,他倒是印证了后厨有这种现象。
那个离职的工程部维修工,只有人能证明他离开,但从此再没见到这个人。不但不了解他现在身在何处,就是关于此人的生死,目前也不清楚。关键是这人当天休班,他当天离开住处,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李晓禾“哦”了一声,马上又道:“从常理推断,一旦参与了犯罪,当事人肯定会躲避、逃跑,但也不排除故做清白。那个餐包的服务人员嫌疑很大,还有给那个餐包传菜的,也包括一同就餐的客人。”
许建军说:“这个我们当然考虑到了,只是那个总经理助理并不知晓当天包间的情况,她当时还在别的酒店做行政工作,但她把当初餐饮部经理的电话给了我们。我们通过打手机,找到了那个姓赵的经理,赵经理正在省里一个饭店做餐饮经理。
据他说,当天给那个餐包服务的,是两个旅游学院的实习生。那两个女孩虽然去饭店时间不长,但业务很好,待客周到、彬彬有礼,专门为重要客人服务。在当天的时候,警察还找了这两个女孩做笔录,后来也找过两次,但最后就没再找过。只是那两个女孩不甚其扰,在十一月初,就离开了那个饭店。
我们这次是在外市找到的两个女孩,两人在两家不同的旅游公司,都做导游。知道我们的来意后,两人很配合,讲了当时在餐包服务的情况,也讲了之后接受调查的情形。说起当时的事,两人都难免伤感,都抱怨命运不济,抱怨偏偏赶上那事。从两人的讲述中,并没找出什么破绽来。
至于同屋就餐的客人,我们现在还不便调查,只好翻看了当初警方的询问笔录,当然也看了对其他人的询问情况。从那些卷宗看,被调查人员都与蒯县长之死扯不上关系,也才因此根据医院抢救情况,给出酗酒猝死的结论。对了,在这些记录中,也有酒店工程经理对维修工的评说。工程经理说那人平时工作认真,态度温和,花钱也很简朴,一切都很正常。”
李晓禾马上追问:“那要依你这么一说,蒯县长之死就和谋杀挂不上钩了?可涂中锋明确交待,他找到了一个中间人,中间人又找的直接谋害者。事后那个中间人也说,谋害者表示,在饭桌上给蒯县长喝了‘圣水’,而且是发现不了症状的‘圣水’。”
许建军抬手示意:“你别急眼。对于涂中锋的交待,我们警方完全采信,采信的理由我也和你明确说过。正是因为涂中峰的话可信,而所有的调查过程却没发现问题,这就更蹊跷了。不难想象,实施者的计划非常周密,而且已经及时抹除了痕迹,这更可怕呀。”
本以为通过涂中锋的交待,应该能够掌握很多证据,也应该能够打开缺口,进而理出整个过程。可老许他们一圈下来,却没有任何收获。李晓禾不免忧心:“那怎么办?”
“由于时间久远,好多证据都不复存在,尤其蒯县长尸体早已火化,不可能进行尸检,这是最麻烦的。警方留存的酒店录像也只有楼道的,餐包也不可能安装探头,注意不到餐包内细节。而且我们现在又不能大规模调查,更不能调查就餐宾客,就是这几天的调查,虽说要求调查与被调查者保密,也不敢保没有泄露消息。那么就只有另想它途了,比如县委、县政府的文档,比如蒯县长的一些私人用品。”说到这里,许建军又端起了酒杯,“急也没用,尤其现在更不能急,来,来,喝酒。”
尽管心中起急,却也如老许所说,急也不行。李晓禾便端起酒杯,与对方碰过,然后一饮而尽。
就这样,两人不再提刚才的事情,而是又继续喝起了酒。
不知是后几杯喝的口大的缘故,还是心里有事,各自仅喝了六两左右,两人便都舌头发硬,眼皮发沉了,但也还没糊涂。
喝完最后一杯酒,许建军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大着舌头说:“喝这么多酒,屁也揽不成,不回去了,省得让老婆骂无能。”
李晓禾打了个酒嗝,挥着手:“别别别,该哪去哪去,吃了那么多大补的菜,要是半夜发起疯来,搂住我泄火可就麻烦了。”
许建军站起身来,点指对方:“你小子这是要赶我走呀,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是你给别人留着门,还是你要去单位加大班呢?要是有这些安排,你就明说,我也不当电灯泡。”
“有个屌安排,你不行我就行啊?”李晓禾自嘲着,起身向着卧室走去。
许建军跟了上去,拍着李晓禾肩膀说:“老李,只有尽快破案,命才安全呀!”
听到此话,李晓禾也明白了老许留下的用意,对方是担心自己有危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