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注意力立即都被吸引了过去,但人们并未发现支票,而是看到连生威正盯着手机屏幕。
相比起那三人,郝平的神情自是不同,内心情感也不一样。
连生威盯着手机屏幕,读了起来:“去年二月二日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在兴旺酒楼‘202’餐包,矿老板送给乡干部一张支票,支票数额十万八千元。”
放下手机,连生威厉声道:“郝平,说,这个乡干部是谁呢?”
郝平脸上再没有先前的呆傻形象,而是面带惊惧,牙齿打颤:“我,我,我不,不想要,是,是他……”
“矿老板叫什么名字?”连生威继续盯问。
郝平吭哧着回答:“柴,柴万金,柴万金非要送给我,说是一点小意思。那天是农历正月初八,也是春节长假后上班的日子,柴万金说是按这个日子表表心意,意思就是‘幺顿发’。我当时拒绝不要,两人推脱着,后来有朋友敲门,我才赶紧收起来。当时也没来得及看上面数字,我以为最多就是一万零八千块钱,一零八,幺顿发嘛。
等着离开酒楼后,才发现是十万零八千块钱,我当时就吓住了,赶紧和柴万金联系。他当时电话打不通,我就只好先让人帮着取了,想着再把现金给他。事后再次找他,可是他死活不要,说是哪有送出东西再收回的道理,那不是打他脸吗。还说算是借给我的,供给孩子做外出留学学费,就这么,就这么……”
连生威“哼哼”一阵冷笑,冲着郑义清示意了一下。
郑义清点头之后,“啪”的一拍桌子,怒声道:“郝平,都到这时候了,你不想着老实交待,不想着配合调查,还想着搪塞抵赖。你想干什么,想把牢底坐穿,还是在侮辱别人的智商?”
“我,我,哎……”郝平长叹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告诉你吧,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更多你的违法信息,人证、物证都有,但还是给你留下了主动交待机会。不过你要明白,机会稍纵即逝,再不会有了。”郑义清沉声提醒着。
“我说,我都说。”郝平身子倚靠在椅背上,讲说起来,“在去年元旦前,柴万金找到我,说是要承包乌梁乡笑井沟铅矿,希望我能帮忙。我跟他说,这些矿虽然在乌梁乡地界上,可是都归县矿管局管,乡里什么也管不了,找我没用。柴万金便说,可是采矿手续上仍然需要乌梁乡政府签属意见,并暗示矿管局那里已经疏通好,就差我这里了。我当时推说乡里手续也是按规定办,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定,就找理由把他打发走了。
过了没几天,还没到元旦,涂县长,就是涂中锋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询问乡里治安工作。涂中锋是副县长,又是常委,主管治安、矿业,对我来说是大领导。所以他问什么,我都老老实实回答,还得做积极表态。在问过治安工作后,他又转到了乡里经济发展上,说是乡里财政收入不理想,还说是‘捧着金碗要饭吃’。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敢细问,就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在批评几句话,涂中锋倒也没多说,在接了个电话后,说是让我和他去参加饭局。县领导有请,我是受宠若惊,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等到他下班,便一同去了。在路上的时候,涂中锋夸我‘有见识,有前途’,还隐隐暗示可以跟着他。我没有什么靠山,县领导主动递橄榄枝,我毫不犹豫的便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