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怎么啦?”李晓禾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许建军左手连连挥动。
小张接了话:“还没事?一连找那家伙两天多,期间你总共休息不到两小时,昨晚又一夜没合眼。尤其你以为是李乡长出事,就跟丢了魂似的,说话发颤,手都哆嗦,还偷偷抹眼泪,能不……”
“行了,行了,别胡说,哪有的事?”许建军摆手否认。
“走吧,老徐,找地方休息休息。”李晓禾嗓音沙哑着,推着许建军后背,向前走去。
……
李晓禾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了窗帘。刚开始有些糊涂,很快就想起来了,这里是医院旁边旅馆。自己是凌晨四点到的这里,进屋以后便去洗手间冲了一澡,冲澡完走出洗手间时,老许早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想到这里,李晓禾转头看去,许建军依旧斜躺在床上,位置都没变,也依旧是合衣而卧,而且还流出了口水,显见睡的非常香甜。
“哎哟,哎哟……”许建军嚷了两声,猛的睁开眼睛,跳到地上,向卫生间冲去。
卫生间里,传出“哗”一阵响动。紧接着响起许建军声音:“哎呀,憋死了,做梦喝了好几大缸啤酒。”
下意识看向茶几上那个几乎见底的大瓶子,李晓禾“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边提裤子,许建军边走了出来。看到那个三升的矿泉水瓶,也跟着“嘿嘿嘿”的笑了。
笑罢,两人分别坐到了茶几旁的圈椅上。
“老李,到底咋回事?”许建军问道。
“是这样的……”李晓禾缓缓讲说了昨夜的一些事情。
原来,昨晚许建军在接李晓禾电话时,曾听对方说要“上省里转几天”,又听对方说到“司机来电话了”,自然就以为对方马上要出发。其实李晓禾并非要立马就走,而是准备第二天或第三天出发,原因是要等汽车,汽车被葛建军带走了。
本来,李晓禾准备前几天就要去省里,既去寻找合作商,也去跑跑那个灵光一现的事。结果程剑峰爷爷突然有急事,只得先让程剑峰回家奔丧,出差的事也只能向后推了。葛树军却恰好提出了出差要求,要去省里跑项目,还说已经与对方约好考察事宜,还有带车去的打算。
以前葛树军已经提了三次,都被李晓禾以各种理由推了,他觉得葛树军说的那几个项目都不太靠谱,又不好直接否定。以免打消对方积极性,以免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希望对方能够打消念头。可是对方要政绩心切,第四次提要求,连整个详细考察行程都做出了。李晓禾实在不好直接回绝,又知对方想摆谱带车,要带只能带乡长专车,二一二车肯定不能出远门,便以“没有司机”为由回绝,当时原赵强司机小袁也不在。不曾想,葛树军还真有办法,竟然向董定方“借”上了司机刘封。再没有什么可推了,李晓禾只好做过一番嘱咐后,同意了对方出差的要求。
昨天与许建军通完话后,李晓禾就在办公室补充电脑上资料,从晚上七点多补到了八点多。刚想伸个懒腰,结果接到了于家营于金贵电话,说是在村里讲课的编筐专家犯了老*毛病,肚子疼的厉害。有一种药一打就管用,可是村里赤脚医生那里没有,说是乡卫生院有。一听这事,李晓禾二话不说,让于金贵转告赤脚医生和专家,他从卫生院买上针剂,直接送去。
打电话叫来司机小袁,两人直接去卫生院买药。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天还睛着,结果从卫生院拿上药出门,天就阴了,没走出几步,就下起了大雨。国道公路还好一些,滑是滑,慢点走就行,可是到了岔路上,整个砂石路都成了泥糊糊,越走越难走,越走越走不动。终于,破二一二汽车趴在泥糊糊里,彻底走不动了。
担心对方着急,李晓禾就打专家的手机和村里电话,可是都打不通。于是他冒雨向于家营赶去,五里多路走了差不多一小时,中间还摔倒了好多次。当他赶到时,专家正疼的难受,一针打下去,症状渐渐减轻,一个小时左右就没事了。看着专家转好,李晓禾才又返回到坏车的地方,和他一同去的还有于金贵和好多村民,这些人是帮着推车的。
人多力量大,二一二车被推出了烂泥潭,还被人为的转了方向,二人得以走上返程。还没到乡里,小袁手机响了,是交警队来的电话,说是乡里车出车祸了,让他转告乡领导,于是二人又开车奔向县城。
讲完整个过程,李晓禾说:“阴差阳错的就闹了误会,你还以为我在车上呢。”
“误会的好呀。”许建军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