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地方都像东郡那么扯淡,小问题肯定有,但是大问题也没多少,总体来说处于一种得过且过的状态,政令推行的有效果,但是执行也没那么到位。
途中倒是又遭遇了几次刺杀,可惜和东郡不能比,甚至连始皇帝的驾撵都没看到就被先遣部队尽数诛杀。
赵泗值班探路的时候还亲手宰了一个自称是赵国第一剑客的人。
甚至赵泗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在对方自报家门之前,赵泗就不讲武德挽弓搭箭将其射杀当场。
除了随着行进过程中,迁贵令的小本本又多了几个名字以外,总体来说这段路程是极为平静的。
郦食其倒是不平静,在得知了迁贵令以后的郦食其很激动。
他本就一狂儒。
家世也算不上太好,根本不能共情那些需要执行迁贵令的大贵族,甚至开始主动和赵泗探讨起来如今大秦的种种弊病。
当赵泗听到喧嚷的声音和奏捷之声的时候,他还正在跟始皇帝商议海事有关部门的命名工作。
在被始皇帝无数次pass提议以后,赵泗也干脆摆烂了,把自己能想到的名字尽数写在一张纸上让始皇帝自己去挑。
镇海司,海泊司,天禄司,山海司,流云渡,航贸军府,海监局,以及赵泗一如既往的两个恶趣味名字。
三角贸易公司和王下七武海。
嗯……这两个先pass,赵泗只是写出来玩玩,始皇帝也肯定不会选。
就在始皇帝还在犹豫的时候,奏捷的声音已经传来。
一时之间,车队之中呼喊之声鼎沸。
有人奔走,有人喝彩,有人引吭高歌,有人击掌赞叹。
始皇帝的手指微动,审视着赵泗一如既往难看的字眼的目光停滞,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该说不说,就算扶苏再怎么让始皇帝头疼,可那也毕竟是他最出色的大儿子。
扶苏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扶苏的思维还僵化在上一个时代,扶苏本能的把宗室看成自家人,尚未完成从战国纷争到一国独主的心态转变。
但是,就算如此,他依然足够优秀,蒙恬能够驱赶匈奴出河套,离不开扶苏在背后的鼎力支持。
如今,大秦铁骑跨过祁连山,将阴山一带彻底纳入大秦的疆土之内,除了蒙恬,扶苏一样居功甚伟。
扶苏距离真正的储君,也只差一个名分了。
哪怕父子俩的隔阂已经深到很难对话,但是这一刻,老父亲心中还是倍感欣慰的。
“恭喜陛下!”赵泗脸上带着笑容长吁一口气,在这一刻,历史彻头彻尾的走向了模糊的未来。
匈奴和中原的爱恨情仇绵延了几百年。
而一切,都得从秦朝的骤然崩塌而说起。
秦朝二世而亡,边疆无人能顾及之时,恰逢冒顿这个雄主上位,因为战乱,大量中原人口北逃,给了匈奴稀缺的生产资料。
匈奴不费吹灰之力夺回了河套地区,在秦末乱世之时,得到了中原的注血,一举兼并东胡月氏,让北方草原形成了政权统一的局面,从此凡骑马弯弓游牧者,皆称匈奴。
中原最大的敌人也因此而诞生。
白登之围,戏谑国后……大一统的中原,对战大一统的草原,这场仗打了几百年。
直到汉武帝横空出世,帝国双璧应运而生,有文景之治打好的底子,匈奴和汉朝的国运之争因此而开始。
这不是王朝末期两边菜鸡互啄,这是两者都处于最巅峰形态的顶尖较量。
可是一切,因此而改变。
中原最大的敌人,就这么被秦国击溃了。
所有人都很开心,但是他们也很平静,因为大秦从来都是这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在所有人的认知之中,只要大秦想,就可以赢。
在大秦一统天下之时,对于北方边境的疏忽,以及抽身乏术,才给了头曼带领挛鞮氏趁势而起缔造匈奴的机会。
大秦在一统天下的过程之中,匈奴不止一次南下叩边,给大秦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然而对于大秦的意义也就这么多了,不过是击溃了曾经的跳梁小丑,不过是又一次胜利罢了。
唯有赵泗,开心的有些难以自处。
赵泗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再说出来什么话,最后索性从车里爬出来,跳下去。
人们都在欢呼赞叹,赵泗也在其中。
“赢了!赢了!”
赵泗是个穿越客,客观来说很少有东西能够这样完完全全的击中他的心弦。
赵泗跑了一圈,最后恶狠狠的给一脸懵逼的王离来了一个熊抱,然后将王离高高举起。
“干嘛呢,干嘛呢!”
王离挣扎下跳了下来,挣脱赵泗把自己箍的生疼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