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lass="tp"></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dt>
“不了解对方的痛点,就别假装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小心炸到你粉身碎骨。”
卫长庚叹了口气:“说点真心想说的话就行,直接点,别拿腔捏调。”
“这怎么行?”
白典想了想自己的真心话——对于一个刚刚失去独生女的单亲母亲来说,好像有些过分。
卫长庚却鼓励他:“相信直觉,放手去做。搞砸了还有我呢。”
镜中女人一直不停地怒骂着——承认与否,她的暴躁的确削减了白典对她的同情感,甚至于将那些诚实却伤人的语言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困难了。
在多种情绪的挤压下,白典恍惚进入了一种醉酒般的精神状态,那些平日里碍于礼仪、几乎无法出口的实话,此刻轻松得仿佛呼出一口浊气。
“……不会再有什么婚礼了。你的女儿不喜欢你给她找的对象,不喜欢你选的学科、不喜欢你定的工作……她想要亲手安排将来,她想要定义自己的幸福。”
“胡说八道!!”
女人目眦欲裂,眼珠通红:“她不喜欢她自己不会说?我是她妈!你又是哪里的野东西,敢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
“她真没反抗过?那天你们是为什么而争吵,她又为什么回了玉郁佳城?”
白典发现女人刻意遗忘了某些痛苦但重要的记忆:“逃避有用吗?想一想那些你不愿意承认的事吧!”
女人的双瞳飞快抖动起来,死死按住脑袋。
“没有!那不是反抗!她还小…不懂事……但她会懂的!她会感激我!等她结了婚…等她当了妈…她就会明白……”
白典打断她的呓语:“你知道的,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了。别等了,直面现实吧。”
“你胡说什么?!”
女人又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指甲在镜面上挠出吱吱怪声。
可是突然间,她的癫狂又戛然而止,只剩视线依旧粘滞在白典身上。
“……你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家事?你没有家人,你爹你妈把你当作怪胎;你也没有朋友,别人看你是个会读心的怪物……就连你都不敢正视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你害怕会读出自己的恐惧!绝望!孤独!”
内心的旧伤口突然遭到刨挖,白典一时悚然无语。
“别听她的。”
卫长庚又发话了:“现在集中注意力,想象你正在修筑一道高墙。”
他的声音低沉冷静,紧贴在白典耳边,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