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大人俱哄哄然笑了起来。他惶惶不知所措,转过头,便见到一个头扎双髻的小女孩躲在大人身后傻傻地看着他。
真傻,他当时想,还没燕姨一半好看。可是她的皮肤看起来好嫩,他好想掐一掐,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目光忽然落在少女苍白的脸颊。云止突然冷醒,双眸如烛火一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将自己适才的邪念压制了下去。
少女仍在喊热,他给她盖了好几次僧袍都被她踢开。踢被子?他皱了皱眉,想她小时候一定也这般顽劣。
今日……自己似乎格外眷恋旧事。他告诉自己,前尘已矣,来路当与佛相伴,眷恋无益……再望向少女时,眸色便不再是眷恋,而已清冷了下去。
他缓缓躺下身子,将她抱入怀中,少女身子却滑如泥鳅,一下子如八爪鱼一般攀上了他,他微微叹息,将僧袍重又盖好,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肩,留意避开了她背上的伤处。
苏寂昏沉沉醒来时,火堆燃得只剩了一点星子,洞穴深冷的风吹拂而来,激起她全身颤抖。
她忍不住就往身边温暖的怀抱又蹭了蹭,而后一愣,伸出手去,便碰到了那人的光头。
云止没有做声,也没有动作,但是她好似感觉到他的眼睛睁开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摸了摸他的光头,烧着戒疤的六个点有凹凸不平的痕迹,她好奇地问道:“这个疼吗?”
他没有回答。
她眨了眨眼,似乎已经清醒了大半,但这个“被窝”实在太温暖,让她好想赖床。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只觉他的胸膛也是孔武有力的,想来也应该跟爹爹一样肌肉分明……喉头一动,她有些口渴了。
于是她便想起身。
手却忽然被人一拉,她重又倒回了他怀中。
她愕然,“和尚……和尚?”
这个和尚,难道不讲男女大防的么?
她是野路子的江湖杀手,当然从不讲究这些,被他抱着也不觉羞耻,但实在忍不住觉得怪异,尤其是站在他的立场想一想,便更是怪异。
他天天讲善恶讲生死讲绝情灭欲,莫非……莫非就是因为绝情灭欲,所以在他眼里,抱着美女也就如抱着块木头,所以……无所谓了?
如此一想,她愈觉自己聪明透顶,连佛法都能参悟了,便得意地又蹭了蹭他的衣服,却惹来一声闷哼。
呃……他好像穿得很少。
她又想了想,才明白,他的僧袍正被二人当被子盖着。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便往和尚的胸膛摸去。
“你做什么?”云止终于开口了,出手如电,飞快抓住了她差点伸入他里衣的手。
“你穿的什么护甲?”她侧身坐起来,看着他,微弱的火光里,他的眼睛是那么亮,亮得好似天上的星子,简直……比他的光头还亮。
“……贫僧并无护甲。”他默了默,说道。
“那你是怎么挡下我那一剑的?”她笑起来,“难不成是佛光护体?”
黑暗之中,他视力偏佳,她笑容清艳,毫不设防,全不似日间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他一时也有些迷惘了。
“贫僧与姑娘说过,贫僧的内力被封住,姑娘的剑正好刺在……钉子上。”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