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在两鬼一人的注视下,后知后觉感到屁屁凉。
惶恐失措间,他也生出赧然,想要遮羞,奈何手边连个草叶子都没,可谓是顾前难顾后,只能缩成一团,抱紧圆润又可怜的自己。
那句‘杀人灭口’徽王是听见了的,可他别说吭声了,他现在连多动一下都不敢。
萧沉砚抬手在脸上一拂,幻术解除,露出他本来面目。
徽王瞪圆了眼,一个‘你’字在喉咙眼打转,余光一错,见青妩也变了模样,吓得脸色又是一白,嘴里喃喃自语:
“梦,本王定是在做梦……”
“这梦太真实了,本王得回床上去,得醒过来……”
徽王捂着屁股爬起来。
青妩忽然唉了声,不知从哪儿变出张草叶子丢过去:“遮遮!”
“啊,谢谢啊。”徽王怪礼貌的道谢,抓起草叶子一挡,后知后觉发出惨叫,那草叶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在皮肤上又痛又痒,像是被几百只虫子咬了一口似的。
他当下顾不得那么多,屁滚尿流跑回屋。
夜游一指那草叶子:“那是霍麻叶子吧,碰之如针刺蚁噬,又痒又麻,酸爽的很。”
青妩无辜眨眼,“奇怪,我哪来的这叶子?”
萧沉砚焉能不知她的坏心眼,睨她一眼:“促狭。”
促狭鬼青妩哼了哼,一想到她清清白白的青冥业火竟被徽王一个屁崩出来,她就想大开杀戒。
夜游咳了声,心虚的后退,甩锅道:“实在可气,为了青冥业火的声誉,依我之见,还是杀人灭口吧。”
青妩一脸讥笑:“杀人灭口之前,还得先杀鬼。”
夜游闭口不言,求助的望向萧沉砚。
偏这时,重新套上裤子的徽王又跑了出来,许是因为麻痒难耐,他走路姿势格外扭曲,几步冲出廊下后,想起什么,他又退回檐下,试图藏在柱子后面,指着青妩三人道:
“好你个萧沉砚,敢在梦里行刺你四叔我!“
“小兔崽子,这要换做平时本王还忌惮你三分,在梦里我锤不死你!”
徽王又凶又怂,一边发着狠,一边左顾右盼,试图寻找趁手的作案工具,他看了半天,没找到别的,只能从柱下的花坛边抱起一盆花来用作恐吓。
偏偏他被霍麻碰过的地方又痒又麻,那花盆又实在沉重,他举起也不是,放下又显丢脸,只能夹紧屁股,一个劲蛄蛹摩擦柱子解痒。
那画面……
青妩啊了一声,痛苦的捂住眼睛。
她的鬼眼何辜!
萧沉砚也皱紧了眉,有些后悔前一刻的决定,果然,还是该杀人灭口的。
他对夜游道:“去将徽王妃叫进来。”
夜游颔首,瞧着磨柱子的徽王,没忍住道:“说真的,萧家的皇位是不是都是用脑子换来的?”
萧沉砚沉默。
青妩没好气的瞪了眼萧沉砚,从他解除幻术那一刻,她就知道他的打算了,忍不住道:“你留下这废柴最好有用,不然我今天眼睛受的伤,你得加倍还!”
萧沉砚:“……”
他看向对面那个依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磨柱子磨得毫无心理负担的徽王,萧沉砚觉得,做梦的应该是自己,简直是一场噩梦。
徽王妃被单独请进来,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她跟在夜游身后,穿过月亮门,抬眼一望,徽王磨柱的画面就刺入她眼中。
徽王妃发出短促的尖叫,捂着唇失声道:“王爷他、他中邪还没好?夜大夫你不是说王爷他身上的邪物已除了吗?”